狞,但却比刚刚好了许多。鲜血已经凝结成块,白皙红润的肩头上盘踞着一块块血污,破坏了整个画面的美感。
白木指尖轻轻抚摸着伤口四周,再次抬手起指尖已经染上鲜血,他微怔住,轻声道,“趴着别动,我去给你找药。”
说罢,他便细心的替他掖好被子,翻身下床,正弯下身子在找些什么。
路航真的累坏了,他昨晚忙着带小鬼,今天来找白木,下午又和庄严姐弟打架,刚刚还受了伤。此刻趴在柔软的床铺上,只觉得一阵一阵的困意朝自己袭来,眼皮忙着亲近,大脑陷入混沌,他甚至还没有等到白木翻找到药,就已经沉沉的睡了过去。
睡惯了冷棺材,温暖的被窝对他来说就是天堂,当白木抬头朝上看的时候,他正侧着身子窝在被窝里,嘴角挂着单纯的笑容。
在白炽灯的照射下,他仿若一个天使,白木趴在床头,看着他脸上柔软的正发光的小绒毛,心仿佛被棉花塞满,柔软的一塌糊涂。
细碎微卷的头发贴在他的额头上,因为出汗的原因,一缕一缕的粘在一起,挡住了他的眼角,白木小心翼翼的抬手将发丝拨到两边,露出他平整光洁的前额。
其实在路航回来之前,白木就替他准备好了药,谁知他的伤势居然如此之重,并不是那些随意的消炎药可以解决掉的。
路航困倦不堪,恍惚间感觉到有人正抚摸着自己的额头,心知是白木,他连睁开眼睛的警惕心都没有,只抿了抿嘴,再次沉沉的睡过去。
惊扰到了沉睡的人,白木立刻轻轻的收回手,目光随意扫了眼窗外的夜幕,拿了件衣服便出了门。
路航脸贴着枕头睡的正香甜,哪里知道白木已经不在寝室当中。
小心翼翼的关上宿舍门,没有发出一丁点声音,白木心满意足的长叹一口气,却意外的看到蹲在门口对面眼巴巴看着自己的李赏。
“恩人……”
“李赏,你怎么会在这儿?”
☆、被打扰
李赏立刻撑着手从地上站起来,颇有些担心的指了指屋内,小声问道,“他怎么样了?”
“睡着了。”
“呼,那就好。”李赏这才放下心来。早在坟地上路航就让他离开,但是那时他的情况十分不好,肩膀上的伤口血流不止,他想替他包扎却不知道怎么回事,根本触碰不了。
但路航估计是顾及颜面,不愿意让自己待在那儿,无奈之下他只能佯装离开,然后躲在一旁,小心翼翼的观望着他,以免他出什么事。
待伤口稍微好些的时候,路航便起身离开,他一路上躲躲藏藏的跟着他,直到他进了门。
李赏放心的顺了顺胸口,放心的长叹一口气,似乎是了却了什么心事,一抬头却见白木拿着外套似乎是要出门的意思,疑惑问道“恩人,这么晚,你要出去吗?”
“嗯,去买药,你也来,我有事要问你。”
李赏正欲离开的步子顿住,有些惊异的朝白木看过来,见白木一脸认真,这才愣愣的点点头,“哦,好,好的。”
白木心里装着路航的事,自出门之后就没说过话,那张画的潦草的黄符,俨然成了扎在他心里的一根刺,就算现在拔了出来,也留了一道伤口,发炎疼痛,无法忘怀。
路航已成鬼,在当人时的事情按说也都如云烟消散了才对,可是这张黄符是怎么一回事,到底是谁跟他有有深仇大恨,居然到了这种让他灰飞烟灭的办法?
是人,还是鬼?
仅仅一张黄符,就折磨的平时天不怕地不怕的路航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如果以后再多来几张,后果将会怎样?
白木不想想,也不敢想。
两人就这样沉默的下楼出门,夜晚的风有些微凉,莺鸟啼鸣,昆虫相互应和听起来有些聒噪。微风迎面而来,吹起发鬓,白木随意的抬手撩撩头发,净白的脸上满是凝重与严肃。
白木不说话,李赏也不敢打扰他,只亦步亦趋的跟在他身边,与他稍稍错开一些距离,以免他周身凌冽的气息伤到自己。
白木和路航一样,都是天生自带气场的人,或许白木比路航还要特殊一些,一双能够看到鬼的眼睛,一具能够碰到鬼的身体,以及一个仅凭着意念就可以弹开鬼的特异功能,李赏甚至怀疑,白木就是上天派来制服路航的。
毕竟在没有认识他之前,路航可是远近闻名的疯鬼!
“李赏。”
白木的声音有些嘶哑,还带着股特有的清冷劲儿,李赏下意识的点头,等待着他的问题。
“你知道他肩膀上的伤是怎么回事吗?”
路爷的伤?
李赏微怔,脑海中不自觉飘过自己想要帮他清洗伤口时的场景,只碰一下就火辣辣的疼,这种伤口,他还真是第一次见。
“路爷没说是谁打的,只是气冲冲的让我们挖地三尺找几个鬼。”
“谁?”
“庄严姐弟俩,还有带着一个小鬼的男人。”李赏不敢隐瞒,立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