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悠悠开口道。
“你的意思是,来软的?”
“对!”金眼镜重重的点头,神情激动,谢天谢地,他说了这么久白哥终于懂了。
白木眼中有几分犹豫,他都已经买好桃木剑了,一次都不用岂不是有些太可惜?金眼镜心急如焚,立刻抓住身旁人的手腕,苦口婆心道,“白哥,所谓治人之道就在于反着来,他硬你就软,他软你就硬,这样一来你就始终压他一头!”
白木更犹豫了,因为他完全不知道面前的人究竟在说什么,金眼镜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此刻看着白木的犹豫,这才反应过来。他为了完成路航给的任务表现的有些太过于积极了,这样一来,白木岂不是会怀疑他?
念及此处,他便清了清喉咙一脸认真的看着白木道“白哥,我都是为了你好,被他缠着,始终不是个好事啊!”
终于,白木被打动了,见他点头,金眼镜这才松了一口气,眸中星星点点。
任务完成!
这一晚,路航再没有出现,白木盯着头顶的桃木剑睡的很不安稳,仿佛身边放了一个□□,随时可能会发生什么。他一向睡眠质量很好,这次却昏昏沉沉的,一有什么动静就立刻睁眼,一整夜如此反反复复。
清晨,金眼镜正打算出门,但看着椅子上垂头丧气的某人又有些担心,便开口道“白哥,你怎么了?不舒服?”
椅子上的人转头望过来,明亮的眸子下一块乌青,巨大的黑眼圈衬得他无比憔悴,额头鬓角发际线处沁出隐隐的汗珠,苍白的嘴唇微裂,面颊上毫无血色,看起来有些颓靡。
白木抿了抿嘴扯出一丝笑容,摆手道“没事,失眠了而已,你不是要出去吗,快去吧!”
“白哥你一个人行吗?”
“一个人?”白木微愣,扭头看了看四周,原来薛河已经出门了,金眼镜看着他迷茫的四处看就一个他连薛河什么时候离开的都不知道,他拧着眉头,似乎是有些犹豫要不要出去。
“我再睡一会儿就好了,你快去吧!”
白木拿过被子抿了口水,干裂的嘴唇看起来水润了一些,眼下虽然一块乌青,可看起来却Jing神了许多,金眼镜这才放心,叮嘱了几句时候快步离开。
门被轻轻关上,宿舍里又陷入了一片宁静之中,椅子上的人皱着眉头揉了揉太阳xue,修长的指尖泛白。
他尤记得,他刚刚做了一个噩梦,为何现在满头大汗,也是因为那个梦。
他梦见了路航……
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A栋教学楼门口,银杏叶飘飘扬扬洒下,汇成一条金色的小路。少年头发微卷,肌肤胜雪,却一身黑衣,沉默的从他身旁走过。
他想喊住他,他却听不见,伸出手去,也触碰不到。
这一次,居然是自己都不能碰到他了。
他跟在他身后,看着风吹动他的衣角,明媚的阳光消失不见,乌云滚滚,他抬脚朝他跑过去,近在咫尺却远在天边。他叫他的名字,这次他听到了,转过身来朝他挥挥手,然后,转身跳下了高楼。
……就在他的面前,从楼上摔下去。
闭上眼睛眼前还是那幅路航从楼上跳下的画面,白木费力的睁开眼,眼底红血丝更多,几乎爬满了他的眼眸。
他从小衣食无忧,家境优渥,从来没有为温饱担忧过。所遇之事对他来说都是一些小问题,天才的光环加身,他一路走来顺顺利利,生活,学业,事业没有一件事能够左右他的情绪,唯独这次,让他陷入这般颓靡的境地。
其实不怪金眼镜会惊讶,他自己也很惊讶。一个从来不会失眠的人突然睡不着,那一定是心上有事。
可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心上到底有什么事?
路航的事吗?
不,不可能,他怎么可能把他的事放在心上,他和他又不熟!
抬眸之际,满眼都是闪亮的镜子,整整齐齐的贴在墙上,床头的那把桃木剑,意外的惹眼。
白木眨了眨眼睛正打算起身,桌上的手机却突然亮起来,是杨臻的消息:白哥,还有四天就是迎新晚会了,我们明天下午合一遍吧!
“——好”
*****
纵然Jing神状态不太好,可白木依旧收拾了一下出了门。他原本打算睡一会儿,可头一沾上枕头就清醒异常,没有丝毫睡意。
上午十点,阳光还不太烈,初升的阳光暖暖的照在身上,微风和煦,驱逐了他心上的烦闷。
白木快步穿过运动场,今天的他穿了白T恤,最简单的颜色却衬得他气质更加出众,引来了不少火热的目光。
当事人毫无反应,只时不时的低头看着手中的几页纸,眼底偶尔有几分温柔滑过。
他的琴谱,是路航前几天给自己拿过来的,第一页的有些微皱,想来他应该是看了好久。
白木看的极认真,认真的完全没有注意到迎面而来的三五个女生中,一个人眼中一亮,高兴的朝他小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