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死了。
沈知嫣打定主意,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师父对自己情深义重,为了给自己出气,求盛大人教训表哥,将医术悉心教授,自己不能置师父于不顾,“师父,我不能走,这是毒蛇,从这里回到医馆时间太久,会耽搁救治的。”
她努力回想书里的急救办法,解开身上的腰带,将盛鹤岚的小腿捆得紧紧地,防止毒性蔓延。
而后拿出银色酒壶,猛喝几口酒,在盛鹤岚目瞪口呆中,将嘴里的酒喷在他的伤口上,然后从发髻上拔下一枚簪子,喷上一口酒消毒,咬牙对着盛鹤岚的伤口划了下去,划出一个十字口子,而后用力开始吸出几滴血,吐在地上,又吸几口吐在地上,周而复始。
盛鹤岚倒吸一口凉气,他实在没有想明白,自己不过是撒了一个善意的小谎,怎么就换来小徒弟这般动作,她不但没有离开,还做出怪里怪气的行为,这算不算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眼前的小徒弟跪在地上,脸色苍白,一脸焦急,几缕黑发垂在额前,被汗水打shi,唇上沾满了红色的血,十分狼狈,他却觉得小徒弟的样子很美很美,倾国倾城,动了他的心。
沈知嫣见师父神情怪异,忙解释道,“师父,我这是在一本医书上看到的急救办法,这是为了帮您延缓蛇毒漫延,我知道在毒物出入的一定距离内,会有草药可以解毒,我这就去找。”
盛鹤岚张了张嘴想要阻止,可是看到小徒弟殷切的眼神,焦灼的神情,话又吞回口中,微微颔首,“你说得对。”
心中百感交集,他纵横官场多年,见惯各种趋炎附势,为了权利出卖爹娘出卖师父出卖身边朋友的各类人,眼前的这个小姑娘却有着一颗赤子之心。
盛鹤岚饱读医书,如何不知这种用嘴吸出毒血十分危险,稍有不慎,吸血之人便有中毒的危险,可是小徒弟为了救自己子虚乌有的蛇毒,居然不顾自己的性命。
他望着不远处小姑娘四处找草药的背影,一颗心忽然跳得厉害,他也不知为何会这般。
沈知嫣压根不知道盛鹤岚心中各种念头纷争,只顾低着头寻找草药,师父说过,有一种七叶一花的草药可以解各种蛇毒,她只顾寻找,不提防一脚踢在岩壁上一块凸起的石头,只听到轰隆一声巨响,岩壁上打开一个黑乎乎的洞口。
沈知嫣吓得连连后退,飞快逃到盛鹤岚的身边,语气颤抖,“这这这……师父……”
盛鹤岚心中一紧,这恐怕就是叛党藏身之处,这可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他刚要站起走过去,忽然想到身旁的小徒弟,不能让她冒险,“徒弟,我们快退出。”
不曾想,山洞周围忽然跳出几名大汉,手里举着长长的大刀,横眉立目,语气凶狠,“你们是何人,为何出现在这里,是不是官兵的探子?”
盛鹤岚将小徒弟掩在身后,清咳一声,装出一副老态龙钟的样子,语气也颤颤巍巍,“我们是山下的采药人,到这南山里靠采药糊口,什么探子,我们不知道。”
为首大汉狐疑的望着两人,上下打量,确实没有可疑之处,“采药人,我们的居处被你们发现,今天你们也走不了。”
沈知嫣眼珠一转,呜呜放声哭了起来,“大爷们,你们行行好,我和师父来采药,师娘在家里卧病不起,若是我们不回去,她会活活饿死的,求大爷们放我们回去,大恩大德,感激不尽,我们一定不会说出去的。”
为首大汉见两人老的老小的小,穿着打扮一看就是贫苦百姓,哭得又很凄惨,不由善心大发,“好了好了,你们发毒誓,绝对不会报官,我就放了你们。”
沈知嫣大喜,发誓对她来说,还不是像吃饭喝水一眼方便,她举起右手正要发誓,山洞里走出一名彪形大汉,正是那天在凤雏书院的叛党首领,“吵什么吵,不怕被京卫发现,怎么回事?”
沈知嫣见首领出来,心中暗道不妙,为防止首领认出自己,忙低下头祈祷他看不见自己。
一名大汉附耳将事情原由告知叛党首领,首领冷哼一声,“糊涂,万一两人出去告官怎么办,防人之心不可无,先关起来,等我们走了再放了。”
“是。”
首领眯缝着眼睛上下打量着沈知嫣,牛眼一瞪,“等等,这个小姑娘,我看你很面熟啊。”他细细打量一番,突然恍然大悟,“原来是你,狗官的姘\\头。”
沈知嫣气得面红耳赤,“你说什么,什么姘\\头,你才是,你爹是,你娘是,你全家都是姘头。”
首领懒得和她争吵,冷冷一笑,“那天在凤雏书院,你紧紧抱着盛鹤岚那个狗官,两人光天化日下卿卿我我,不是他的姘头是什么。”
日尼玛,沈知嫣呸了一口,盛鹤岚却是不言不语,只是眼前这个首领在他眼里已经是死人,脑海中闪过一百八十种酷刑可以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首领哼了一声,望了一眼盛鹤岚,“这老头子是何人?”
盛鹤岚重重咳嗽几声,“我是她的师父,你想怎样?不许伤害我的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