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就是师父,徒弟所有的事情都瞒不过您,也没什么大事,这不是春天到了嘛,春暖花开万物复苏,我猜这草药呢也是茂盛生长,所以想让您带我去南山采药。”
原来沈知嫣回到沈府越想越不对,盛大人连太子和沈候的面子都不给,自己不过是盛大夫的徒弟,看在盛大夫的面子上,糊弄自己几句也是可能的。
于是禁不住系统念叨了一个晚上,什么原地爆炸什么无限循环等等各种听得懂听不懂的恐吓,沈知嫣思索了半天,按照叛党挟持李景淮的路线,这些叛党的巢xue恐怕是在南山,不如央求着师父带着自己进山采药,打探清楚后,告知盛大人,请他派出京卫围剿。
盛鹤岚斜睨她一眼,“只是采药这么简单,还有没有别的事情没告诉师父?”
沈知嫣心中一颤,难道师父知道了凤雏书院的事情?按照他和盛大人的交情,说不定两人早就交流过心得,眨眨眼睛,装傻道,“师父,我能有什么事情,您的话我怎么听不懂?”
盛鹤岚端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慢条斯理吃起点心,连半点眼神也不给沈知嫣。
沈知嫣等了半晌,见师父对自己不理不睬,试探着问道,“师父,是不是盛大人对你说什么?”
盛鹤岚白了她一眼,“是啊,盛大人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我了,我等着你再说一遍。”
沈知嫣噘着嘴,“盛大人想不到也这么大嘴巴。”被盛鹤岚狠狠瞪了一眼,“你说什么?”
沈知嫣讪讪一笑,上前挽住师父的胳膊,带了点撒娇语气,“师父,我又没说你,是徒弟错了,徒弟不该瞒你,我只是不想让师父担心。”
盛鹤岚拖长声音,哦了一声,沈知嫣见瞒不过去,一五一十将凤雏书院的事情告诉他,末了总结性发言,“师父,你不知道盛大人多心狠手黑,要不是我抱住他,大表嫂也好,表哥也罢,估计都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盛鹤岚见她吐露心声,和自己预料的一模一样,果真是出于要救人的目的,想到当时小姑娘紧紧抱住自己,可怜巴巴的说害怕的模样,又好气又好笑,点了点她的额头,“原来是这个原因,你抱住盛大人,不过以我所知,难道不是你喜欢人家,趁此机会吃豆腐?”
沈知嫣的脸色有些尴尬,盛大人连这个也告诉师父,脸上有些发烫,扭捏的说道,“师父,这也怨不得我,我也不是喜欢,当然也不是不喜欢,都怪盛大人长得太好看了,美色当前,我把持不住嘛。”
盛鹤岚几乎没被一口点心噎死,这是什么话,每次都吃他的豆腐,还把责任推给自己?捏住小徒弟的鼻子,轻轻拧了几下,“你一个闺阁女子,下次见到盛大人矜持一点,别忘记你可是有婚约的人。”
谁想到沈知嫣一脸兴奋,“师父,我已经说服爹爹退亲了,终于可以不用再和表哥敷衍了。”
盛鹤岚有些好奇,这才几天,提到婚约就哭天抹泪唉声叹气的小徒弟这么快就说服沈候解除婚约?“这可是要恭喜了,怎么做到的?”
沈知嫣脸上的神情变得忸怩起来,吞吞吐吐半天,“师父,我和爹爹说,我喜欢了别人,和表哥只是兄妹之情,请他退亲,否则我就不活了。”
盛鹤岚惊讶的问道,“喜欢别人?谁?” 难道不是自己?
沈知嫣吐吐舌头,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理直气壮,“就是盛大人啊,其实也不是喜欢,就是拉他出来做做挡箭牌,让老爹不要再逼我嫁给表哥,师父千万不能和盛大人说。”
“咳咳……”盛鹤岚一口茶水喷了出来,几乎没窒息过去,挡箭牌?他堂堂指挥使,名满京城权倾天下的人,居然成为小徒弟的挡箭牌,眯着眼睛看着忙着帮自己拍背,叮嘱自己喝水的小徒弟,简直像是豆腐掉在灰堆里,打不得骂不得,只能暗暗生闷气。
“师父,您不要这么惊讶,我知道您担心我,我只是找个借口告诉爹爹,我并没想要嫁给盛大人,”沈知嫣做个鬼脸,笑着和师父解释。
盛鹤岚喝了一口水,平复下心情,“为何?”
沈知嫣最敬重师父,自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师父,您想呀,我虽然是侯府嫡女,可是盛大人是皇帝身边第一红人,老爹都不敢在他面前大声说话,要是我和他成亲,以后有点矛盾,我能奈他何,就算回娘家告状,也没人能撑腰啊,还不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盛鹤岚已经彻底无语,嘴唇微张一句话也说不出,良久,咬紧牙根缓缓吐出一句话,“我从来不知道小徒弟,你居然想得如此深远。”
沈知嫣得意一笑,“师父,你收的徒弟不笨吧,那你什么时候带我去南山采药啊。”
采药?呵呵,他现在只想把她逐出师门,“哼,没空,行了,从哪里来回哪里去吧。”盛鹤岚衣袖一拂,起身恨恨的走进内屋,砰地一声将门关上。
一脸懵呆的沈知嫣吃了个闭门羹,呆呆的站在门外,将自己的言行举止想个遍,也没想通师父为何生气,灵机一动,“师父抽风了。”
☆、无耻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