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的,吃饱了明天再减肥。”黄时雨又吃了两个糖糕,饺子减了一半,疯狂蘸醋压下满喉咙的甜腻。
为了见盛远川一面,她今天包了上百个饺子,吃了三个糖糕,听老黄唱了一下午的戏,疯狂装乖的小黄已经尽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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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黄和黄太守着春晚,时不时点评一句,酒劲上头,俩人磕着瓜子昏昏欲睡。
黄时雨又吃了几包零食,包装袋终于把垃圾桶塞满了,她拎起垃圾袋,故作漫不经心,心里小鹿撒野,“我去倒垃圾。”
“倒什么垃圾,这都是财,别给倒出去了。”老黄抬手喝止。
黄时雨瞎扯不打草稿,“我去透透气!满屋子酒味,我快醉了。”
黄太又抓了把nai油西瓜子,“怪不得脸这么红。外面下雪了,多穿点。帽子围巾带上。”
“好嘞。”黄时雨戴了那个白绒绒的兔耳朵帽子,用手捏垂下来的线尾的球,耳朵还会上下晃动。她偷偷把早就买好的钢丝棉手摇仙女棒放在粉色羽绒服的宽大口袋里,另一个口袋中是个糖糕,她包了里三层外三层,怕漏油。
扔了垃圾,她熟门熟路地摸出大门,一路小跑着穿过小巷,尽头是放假以来就没见过面的男朋友。
盛远川站在路灯下面,发梢和肩上都落着雪花。
“你等很久了吗?”她突然觉得自己太不懂事,大年夜还折腾他过来。
盛远川抬手摸了摸她毛茸茸的兔耳朵,“刚到没多久。不然你见到的就是雪人了。”
“我给你带了一个糖糕,我妈妈做的。”她极力推荐,“很好吃,你尝尝呀。”
盛远川接过,和糖糕一起递过来的还有个暖身贴。她有些得意,“怎么样,这样就能一直暖着,不会凉。”
“聪明。”盛远川正要装进口袋,被她拦住,“快吃吧,外面这么冷,别着凉了。你穿得这么少,是来见我还是来找骂的?”
黄时雨把缠了几圈的袋子打开,糖糕递到他唇边,盛远川先往后让了一下,问她,“考试怎么样,成绩出完了吧。”
“……”糖糕不客气地怼到他口中,“大年三十提成绩,过分了啊。”
“没挂科吧。”他咬了一口,糖汁在舌尖化开,这个年终于有了点甜味,剩下的拿在手中,“你把最大的一个拿出来了?”
“特等奖学金选手。”黄时雨说,“没你影响,没人打扰我好好学习,怎么可能挂科。”
他听出了她言不由衷的淡淡讽意,眉眼温和,“还气着呢?”
“我不该气,我哪敢气。”
“看我给你带了什么?”盛远川把手放进口袋,黄时雨忍不住跟着他的动作去看——
他掏出了两根烟火棒。他的大衣口袋浅,那烟火棒只有巴掌大,委实有点寒碜。
黄时雨噗嗤一声,摇着头,“你这样不行啊少年。”
她拿出自己的,在他旁边一放,比他的大出一倍不止。
盛远川:“我原本买了一桶大的,想带你去郊外放一次,结果你说只有十分钟。”
黄时雨显摆的心思顿时被浇灭,“啊真是,咱们来点吧。”
“刚想起来,我没带打火机。你有吗?”
黄时雨愣了一下,摸了摸口袋,窘了,“我也没带。”
两个人大眼瞪大眼,黄时雨发现了端倪,捶他两下,“别逗了,快点拿出来,我爸妈一会见我不回去该出来找了。”
盛远川掏出打火机点燃了她的大仙女棒,焰火热切,他握着她的手,在空中灵动腾挪,一颗心的形状清晰展现。
好撩啊。黄时雨心里的小鹿横冲直撞,几乎要撞死在今天晚上。
“哎呀快烧到头了我要松手了——”
她笑着,脚印在雪地上踩出深浅不一的坑。手机铃声同时响起,盛远川提醒她,“叔叔阿姨催你了。”
黄时雨接起电话,黄太即使醉酒,声音依然中气十足,“倒个垃圾,把自己也倒掉了?”
“马上回去!这就回去!我玩了一会雪嘛!”
挂了电话,她歉然,“我要回家了。”
“去吧。”盛远川说,“阿姨做的糖糕味道很好。等你拿到特等奖学金,我再送你一份礼物。”
她跑出去几步,跺了跺脚,又突然折回,盛远川仿佛早已料到她会来这么一出,张臂把这颗小炮弹接得稳稳当当。
黄时雨踮脚亲他,“我们私奔吧。”
盛远川低头把她的帽子往上方捋了捋,在她光洁白皙的额头上落了个吻,他声音低哑,“我现在还没有资本娶你。”
且不谈长辈的恩怨纠葛,现在的盛世,如果盛明光哪天撑不住了,股票必将动荡一番,能不能守住、走稳,还需要一段时日。
“别让我等太久。”雪夜中,她的眼睛晶亮,眼底一片澄明,“奴家可以跟少爷吃糠咽菜,他日发达了,别忘了槽糠之妻呀。”
盛远川失笑,她本就是作话本似的那么一演,偏偏他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