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委屈地要哭掉的撒娇声:“宝宝,我好想你啊!想得睡不着觉,吃不下饭,简直觉得这日子没法过了。怎么办啊?你什么时候回来啊?你要是回来,肯定就发现我瘦了。宝宝~”
君君认真地听,不时应答几句,偶尔笑出声来,只觉得夜风似乎也不那么凉了,有些清爽,还带着自然的香气。
半个小时后,蒲心冉也醒了。小男刚好捧着一碗粥走过来,见她只穿了一件单衣,迷迷糊糊站在门口,于是急忙走近,把碗塞她手里,又笑着把外套脱下给她披上。
蒲心冉还有些愣,没有害羞,也没有推,歪歪头看着她。小男忍不住摸了一下她的头,伸手扶住蒲心冉的肩膀到桌子边上,笑着放低了声音凑到她耳边哄:“乖,坐下喝粥。”
乔安端了两碗粥从厨房出来,在下面朝君君喊:“哟,给谁打电话呐!我听着语调都快化成水了,瞧你笑得那叫一个猥琐。”
君君冲她摆了摆手,听到那边的一个“么么哒”,这才心满意足挂了电话。紧接着电量提示最低,又来了一条短信提示欠费,另一条来自小小,君君还没来得及点开看,手机就自动关机了。
君君顺着梯子下来,帮乔安接过咸菜放好。乔安看着她嘲笑:“鼻子都冻红了,你还真是电话超人啊君君同学!”
君君笑笑没说话,进屋充上电开机,看那封短信:“打不通了。啊啊啊啊啊!!!打不通了!!!!我的宝宝!!!!——小小”
君君揪揪眉毛,笑了。
☆、爬山
小男是和nainai一起住的,父母带着比自己小了将近十岁的弟弟在外地打工。nainai六十多岁了,头发花白,说着君君她们听不懂的方言,小男就在中间充当翻译。
几个人围在桌子边说说笑笑。坐在凳子上,蒲心冉喝了半碗粥,才终于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紧着小男的外套,脸立刻红了,几乎把头埋在了碗里。
吃过饭后,小男拒绝了乔安和君君的帮忙,自己在厨房洗碗。
不一会儿,蒲心冉蹭进来,也不说话,默默把小男洗过的碗接过去,却不知道要放在那里。小男噗嗤笑了,指着灶边的木格子:“就放那里就行。”
蒲心冉红着脸起身放好。
洗过碗,蒲心冉转身要走,却被叫住。小男关上房门问她:“你喜不喜欢虫子?”
蒲心冉没听懂。小男笑着抓抓后脑勺,头发都被她抓乱了:“就是萤火虫。现在河边还有一些,只是不太多了。你要不要看?”
蒲心冉低头想了想,转身离开了。小男在原地愣了一瞬,笑了笑,去收板凳。不一会儿,蒲心冉就出来了,穿了个外套,把小男的外套递给她:“走吧!”
放板凳的手顿了顿,小男起身,接过外套穿好:“我去拿灯。”
不一会儿,小男拿着灯出来,冲蒲心冉笑着一抬下巴:“走!”
路上本来就不平,月色不明的夜晚便更加不好走。蒲心冉趔趄了两下之后,小男就伸手一把拉住了她。蒲心冉本能地往回缩了缩,小男头也不回地笑:“别动。”
像是哄小孩子一样的语气,偏偏又带着不容置疑的笑意。蒲心冉一下就不再动了,被动地感受着从手背传来的阵阵暖意。
每遇到石头或者起伏之类的,小男便会提醒一下。她说话时,总是带着笑意,回头看一眼。
灯光下,小男的笑被镀上一层光,微低的眉眼朝蒲心冉的脚看过来时,总让她有种被捧在手心的感觉。
心嗵嗵跳动的声音无限放大,充斥耳膜。蒲心冉望过去,只看到面前的人偶尔回头,笑着说着什么,嘴唇一开一合。她努力去听,却总是什么也听不到。
路边的虫子不停地叫,听到有人走近时便停下,等人离开后,继续高唱。一阵一阵,迎接贵宾的仪仗队一般整齐。
两人的脚步终于放慢。长长的芦苇被拨开,星天低垂近视野,山湖连绵廓心事。
灯不知何时已经灭了,几点绿光高高低低,远远近近。
蒲心冉看着黑暗中的侧脸,慢慢移开目光,对着第一次见到的美景,小声说道:“好漂亮。”
小男忽然笑了,扭过头来看她:“这个还不算,你要是喜欢,改天我带你们去看更漂亮的。”说完就又转了过去。
蒲心冉于是把目光重新放回她身上,却没说话。
两人回去的时候,已经快十点了。君君和乔安正在玩牌,两人刚进屋就被拉去一起玩。
四个人差不多玩到十二点,蒲心冉观察到小男打了个哈欠,于是小声提议:“这局完,我们睡吧!”
乔安和君君也注意到了,表示同意。
三个人睡在一起,第二天七点才醒,出来洗漱时,发现小男已经去过一趟山上了,正在做饭。nainai则站在院子里给几盆花浇水,看到几个人就笑眯眯地打招呼。三个人谁都听不懂,只好不断微笑点头。
乔安看着那几盆花,眼里忽然充满了悲哀。君君心里咯噔一下,急忙叫了一声:“安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