蔓延到心脏的位置,就离死期不远了,到时候欧柠怎么办?你想让她陪你一起死么?”
我心里黯然,她没得选。
晚饭后,我与欧柠在卧室里看家庭影院,我能感觉到她的心不在焉,我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问道:“在幽林和那帮打酱油的对峙的时候,他们说我的行径足够上无界法庭的了,如果真有一天我犯了众怒到万死不辞的地步了,你会怎么做?”
她没有过多犹豫:“我会先杀了你,我可不想你死在外人手里。”
“这样的话你也就死了。”我说。
她回过头,幽幽的看了我一眼说道,“你被判死刑的,我还能活的了么。”
我一阵心塞,继而又道,“没准会呢,北太帝君先前还说呢,万一到了危急时刻还是有办法二选一的,到时候你就安全了。”
她还是那句话:“你被判死刑,我还活的了么。”
我忽然就明白了她话中含义,心中窒息感加重。
“他还和你说了什么?”我说。
她顿了顿,还是承认了:“他说你会一条路走到黑,要我自作打算。”
这点,他倒是了解我的。
“还有呢。”
“还有……就是二选一的那个方法,”她坐起身面对着我,一本正经,“他知道如果有可能你一定会希望我平安无事,到时候等到了事情无法挽回的时候,就用这把匕首,”她从枕头下摸出我常用的那把短匕首接着说,“用这把匕首,插到你的心脏上……喝下心头血,我就能保住一条命。”
“这个方法貌似不错。”我看着她,不动声色。
“我并不希望看到那一天。”她恹恹说道。
“那一天会来的,”我没什么情绪波动,“有件事我要提醒你,我体内的血是靠刈灵剑支配的,而刈灵剑是看我心情的,所以我的血是存在两种状态的,如果你在错误的状态下取了我的心头血,你还是会死的。”
“两种状态?”她一愣,“哪两种状态?”
“一种状态就像现在,叫‘心生恻隐’,这个时候的血是有起死回生的效用的,另一种状态则是愤怒的时候,‘黑暗情绪’下的血ye也是带着杀意的,这个时候的血则是致命的□□,”我语气轻松的调侃,“这点很重要,你不要搞混了。”
她定定的看着我,没有说话。
我有意的调节气氛失败了,气氛陷入莫名的尴尬。
午夜梦回,酆都帝再度出现在床头,我面无表情:“你又来干什么。”
“你现在的状态不用我说你也清楚,说实话,你没后悔过么。”他声线微闷。
“有话直说,闲言少叙。”我开门见山。
他就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帮你把天然灵石取出来,不过你得答应我,不能再这么任性了。”
“取出来后会怎样。”我问。
“取出来后你还和以前一样,没有了天然灵石,灵能自然是不如现在,但也不会有人再认为你是天煞灾星了。”
“也就不会有人把我放在眼里,一切又回到原点,像这两天的事情,再来一帮‘正义之士’,我就只能是待宰的羔羊。”我冷冷回道。
“小刈你不能这么想,”他有些焦急,“别把一切都往坏处想,退一万步讲,你还是我酆都大帝的后裔,我会保你性命的。”
我不屑,“当初想要我性命的不就是你么。”
他有些语塞:“你可以信我这一次。”
“刈你要慎重,”冥的声音响起,“当初天然灵石的融合过程是怎样的惨烈你我都深有体会,即便它尚未启发,想要剥离都不容易,何况现在你已经触发了它,它已经融在了你的周身血ye里,要如何分离啊,酆都帝的话有几分能确定真假估计连他自己都没有把握吧。”
冥的提醒像个警钟在我体内敲响,我定了定神,冷声回道:“罢了,结果如何我都接着,不劳您老Cao心了只求你别再私下里做手脚就行。”
他脸色很不好看:“在你心里我就这么龌蹉不堪?”
“这是您自己说的,我可没说这话。”我态度始终冷淡。
他气哼哼的,“这也不是一个作为女儿身份的该说的话!还有一点别怪我没提醒你,那些好事者已经将你的事情转述给无界法庭,估计就这两天,你就要被传召了,做好心理准备吧。”
果然,该来的终是要来了。
“你此刻的心情估计很纠结吧,”我说,“我走到今天这一步,你也起到了重要的作用呢,虽说是一时情迷的产物,但好歹我身上也有你的血脉,亲自通知后裔上法庭,这种心情一定特别酸爽。”
他的表情竟真有那么两分为难:“你总是不愿听我的,但凡听我两句,你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但凡我听你两句也不会活到今天,”我反驳,“那场地狱之火就是最好的铁证!”
他怔住,随即喃喃道,“我也并不是想要烧死你们,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