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人一起行动,单独找自己,说不定是因为上回问话,看出他有所隐瞒,所以才只找自己。看来等会问完自己,也会找沈卫问问。他轻笑一声,打定主意不说话,看他有什么办法,最后还不是得放了自己。
想罢,提步出去,回头关门时说道,“苏大人单独找我,我去去就回。”
因那人是苏云开,谁也没有多想,午后慵懒,谁也懒得跟着去。
大门缓缓关上,屋里光线又黯淡了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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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云开和明月已经被困了快一个时辰,日头高照,仍不见人来。因地处高位置,倒是能将对面修桥人收入眼底,太过遥远,着实像是蝼蚁搬家。
明月刚才忍痛忍得疲累,这会倚在他身上,已然酣睡。苏云开就这么坐了将近一个时辰,也不觉得累。反倒是有佳人在旁,又互通了心意,心情愉悦非常,这样倚一天他也无妨。
他低头看着睡得香甜的明月,一察觉她可能要醒来,就抬头看对面。
似乎是吊在这里太显眼了,对岸的人往这探投瞧看,试着招手。苏云开摆了摆手,对岸便有人大声叫。
只是隔得太远,听不清楚,但回声颇响,明月猛地抖了抖身,惊醒过来。她揉揉眼,迷糊道,“我怎么听见我爷爷喊我了。”
苏云开笑笑,“的确是个老人在喊,不过应该不是你爷爷,只是离得远,又都是老人家的声音,你又在梦里,就听错了。”
明月也笑了笑,“我真以为是我爷爷。我梦见他发现了我们俩的事,却瞒着他,被他拿着鞭子追。你就带着我跑啊跑,突然就都变成了孩童模样,你拉着我的手往前跑……啊……”明月摸了摸脑袋,“爷爷就变成那条大黄狗了,在追我们。”
苏云开忍了忍笑,“嘘,这个梦千万不要告诉你爷爷。”
“才不说,不然就真的要被他追着打了。”明月伸了个懒腰,扯动了伤口,又倒在他身上,“疼。”
“别乱动。”苏云开想了想,伸手揽住她,给她固定姿势。
明月感觉到了腰上的手,没有吱声,安静倚着他,说道,“他们还在喊么,听得见,但听不清。诶……你听,现在的声音像不像小侯爷的?”
苏云开侧耳听了听,笑道,“像,像极了,如果闭上眼,我真要以为是他……”他蓦地顿住,闭眼细听,忽然想到一件事,“明月,假设现在我们是在两间房,你听见我和白水说话,但白水此刻却在其他地方,你觉得有可能么?”
突然打比方,却听得明月糊涂,“这是什么意思?水水跟你说话,人却不在你面前?”
苏云开点头,“你没有看见我和白水,但是听见了我们的声音,所以你做了我的证人,说我和白水当时在屋里。可实际上却是,我模仿了白水的声音,而白水并不在屋里,在做别的事情。”
明月不解,细想他的话,再联想到山庄的案子,猛然想通,吃了一惊,“你的意思是,你怀疑崔修和赵康就是凶手?”
“崔修是什么身份?”
“说书人。”
“说书人靠什么吃饭?”
“故事……和……”明月恍然,“口技。”
厉害的说书人能模仿世间万物的声音,当然也包括人。简单如东西落地、刀剑声、洒水声,复杂如兽类吼叫、人声,又有百鸟鸣叫、嘈杂声响,五花八门,都能从一个嗓子里出来,让人真假难辨。
常有说书人站在屏风后,待听客听完,表演结束,撤去屏风,却发现原来那后面,竟只是一个人,却演绎出了数十种声响,叫人惊叹。
若说这个,苏云开和明月也才刚刚听过。
那就是沈卫请来的名家,崔修。
在山庄第一晚,崔修的口技可谓满座惊艳,只是在全都是娴熟大家的艺人之中,留下的印象不是最深刻的。如今两人回想起来,再联想凶案,倒有点明白为什么凶手费那么大的力气将他们困起来了。
——此时提心吊胆的山庄众人,最信任的人,就是苏云开!
崔修如果冒充苏云开去引诱下一个要杀的人,只怕是不费吹灰之力。
想到这,苏云开急切想要下去,可这里实在太高,明月又受了伤,一旦割断大网,那两人都要重伤。重伤之下能不能爬回山庄,还是个未知数。
明月叹气,“也不知道水水他们怎么样了。”
白水武功那么好,她要是也同样是这样被困住,那要下来绝非难事。只是过了这么久都没看见她,只怕是遇到了别的埋伏。
事实上白水和秦放也一样是被人网住了,只是白水之所以没立刻下来,是因为被网罩住提拉的时候,被惊慌失措的秦放击中,恰好敲在xue道上,晕过去了。
秦放后悔不已,抱着她喊了半晌都没把她喊醒,掐人中都没醒,可见自己那一拳有多重。
“水水,你再不醒,我们就要被晒成人干了。”
两人位置不佳,虽在高树下,但却正面迎着烈日。
秦放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