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膀,她的眼里甚至有了恨意。
昆仑飞身过来把楚茨带走,莲不再追上去,而是立刻赶到姜央身边,将风俊稍微推开一点,沉静的道:“我来。”
姜央高估了自己身体的坚硬程度,若不是天生体魄强健,就这种撞法,十条命也不够她搭上去的,可就算如此,她后背还是撞得血rou模糊,脊椎尽断,莲一言不发的给她包扎伤口,从自己身上拿了一些用得上的药物,又一一辨别风俊手中仙丹的作用,最后挑了三颗给姜央服下了。
风俊看见她慢慢地就红了眼。
莲一手勾着她的脖子,一手绕过膝弯,小心翼翼的将人抱起来,道:“她伤得很重,我先带她回去疗伤。”
她向风俊点了点头,认真说道:“这里麻烦你了。”
风俊忐忑地问道:“她没事吧?”
“没有大碍,只是要休养很长一段时间了。”
“那就好。”
风俊于是不再问了。
姜央挡在他面前的情形他还记得很清晰,那时五岳迎面朝他冲来,他还有后招未出,这其实对他造成不了多大的伤害,那时姜央就在离自己不远的地方,她速度那么快,义无反顾就挡在了自己身前。
风俊感受到了一种久违的,好像是被爱重的滋味。那种感觉,只有在儿时爹娘健在的时候才有过,仔细想想,那也得有好几万年了。
姜央对风俊来说是一个很特别的人,他尊敬又爱慕,同时抱着一种远观不可亵玩的态度,像是亲人,又像是朋友,具体哪一种更多些,他自己也说不清。
如今姜央为人所伤,他的内心才后知后觉搅起了波澜,是心疼,更多是自责。他脚在水底凌空跺了一下,身体慢慢上浮到了水面上,金色的光芒便顺着他足中漫溯开来,“嗡”的仿佛巨瓮被缓缓打开,半空发出古朴的一声怒吼。
所有人都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快看啊!那是什么!”
风俊背上笼着一层淡泊的光,隐约透出深绿色的铠甲来,那铠甲十分稀罕的生了一个蛇头出来,盘桓在风俊的颈侧,风俊与之对视了一眼,眼神变得凌厉起来。
与此同时,天空中蛰伏的黑影也终于显露了出来。
“这是……是镇守北方的神兽玄武!”
“不对,四大神兽在四万年前就化为了天眼去镇守撑天四柱,怎么会还有玄武,你看他背上的刻文。”
周遭的人七嘴八舌。
楚茨把长戟收了起来,右手按着左肩的伤口,她的脸色只略微有一些惨白,问道:“昆仑,这到底是什么?是玄武么?”
“是,也不是。我以为天帝就是本来的人形,谁知还有另一副模样,你知道无论对神对妖,原形比之本来,总会厉害上许多,这下麻烦了,”昆仑道,“那乌gui背上刻着的,不是一般的爻辞,是伏羲八卦。相传伏羲参透天道,留下八八六十四卦,只是凡间一直没有完整的,想不到竟全部都刻在了他儿子背上。”
楚茨摸了摸下巴,道:“我看这伏羲也挺护短的嘛,怕是早料到他宝贝儿子会闯祸,所以护上一护。”
昆仑笑道:“歪理。现在是我们闯祸了,怎么逃出去还是个问题呢。”
楚茨也笑,摇头晃脑的说道:“那当然是兵来将挡水来土……”
她一句话还没说完,一股压力巨大的水柱就喷了过来,昆仑一把拽过楚茨,楚茨身后的假山石被水柱击了个米分身碎骨,一道接着一道,昆仑只有一连祭出五座山岳勉强抵挡住。
风俊无风自动,脚步往昆仑身边移,颈侧的蛇头则不断的喷涌着水柱,源源不绝,面前的高山眨眼被打穿了好几道口子。
昆仑已经很累了,她不单要应对风俊,还是面对越来越多的想要趁火打劫的人,楚茨的左手使不上力气,一只右手使长戟很费力,后来干脆换成了剑,后来又换成短剑,越来越往昆仑身边退。
包围圈越缩越小。
昆仑脚往后退了一步,道:“你先走。”
楚茨靠着她的背,抿住唇,一挥臂砍断了一只狐妖的长刀。
昆仑:“我自有办法离开。”
楚茨一矮身,就地往前一滚,自下而上将一只狼妖开膛破了肚。
昆仑:“你听我说。”
“我不听。”楚茨浑不在意的道,“你说了我也不听,这么多人哪里走得了。你走罢,反正我死不了,大不了一万年后,从头再来!”
昆仑道:“我是说真的,我有办法逃掉,你在这里,我会分心的。”
楚茨短剑搭在狼王的长刀上,擦出刺耳的金石之声,她舔了舔唇角沾染的血,张狂轻笑:“我也说真的,要死一起死,说不准还能投在同一个地方,到时候毫无记忆的再一起长大,哈,不也挺好?”
昆仑:“……”
当半空中俯冲下来一只深蓝色的鹗的时候,谁也没有发现,那鹗直冲冲的就往楚茨那个方向撞了过来,在经过时有力的虎爪一抓,把楚茨整个人凌空抓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