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若再不快些,吉时到了,叶校尉醒来,看见这阵仗,不知道要如何怪您了呢。”
提醒的这人正是郁紫,他见宁紫玉在屋里折腾大半夜,还是没有一点出来的意思,又怕宁紫玉一冲动,和昏迷的叶邵夕亲亲我我起来,误了时辰。要知道,大婚一事,也是他在匆忙之中做了准备,匆忙地只会了朝中群臣,匆忙地知会礼部准备祭祖所要的物什,若一旦误了时辰,这事免不了又要重来。
这天还未亮,群臣已在正殿等候,皇帝寝宫中却迟迟不见动静,不得已,郁紫唤来了服侍的宫婢,道了一声“微臣失礼”,便带着唤来的宫婢,推门进入皇帝的寝殿之中。
果不其然,一进殿中,郁紫便隐约看见龙床上叶邵夕光裸着身子,昏迷之中被他们堂堂的皇帝陛下吃尽了豆腐。宁紫玉也看见郁紫进来,怒骂了一声,飞快地扯过一边的锦被,盖好了叶邵夕的身子。
郁紫咳了一声,面不改色地道:“皇上,时辰就要到了,你若还不快准备,就要赶不上明日的游行与祭祖了。”
要说郁紫的担心乃是正常,映碧每一任皇帝立后之时,都要游行祭祖,以昭告天下,敬告神明祖先。想来,宁紫玉也是想要他与叶邵夕的感情被世人承认,被先祖认可,所以才执意要举行这么一个大婚。
郁紫的话果然有用,宁紫玉听了,脸色虽然黑了黑,但还是命众人先退下,不过一会儿,他便已为叶邵夕更完了衣,推门开来,唤殿外等候的众人进来服侍自己。
皇帝大婚所用的衣饰冠饰自然非比寻常,做工刺绣都Jing细华丽到了极致。明紫流云缎,金丝纱宫绸,紫碧鎏金冠,这一层一层的衣饰冠饰下来,衣衫上又有镂空的雕绣,彩绣的套针针法加以装饰,绣品十分威严庄重,又不失高雅。
众宫婢为宁紫玉更衣,束发,束冠,不一会儿,都微微红了脸,为皇帝陛下的男子气概与魅力所折服。说来,皇帝陛下的长相并不算俊朗英气,反而是眉目之间细腻Jing致,旖丽风流,就好似有千万种风情,世间任何绝色女子,来到他的面前,都会让人忍不住感到羞愧。
然而他这般长相,却又绝不会让人感到一丝女气。当皇上站在你面前之时,只会被他一身威严气魄所感,此时此刻,已无关乎长相了。
世人都听说过他为叶邵夕所做的种种,江山权力,富贵荣华,在这个男子眼里,好似一切都不及叶邵夕一人来得重要。如斯魄力,怕是寻遍世间男子,也再无一人可以如他这般。
众宫婢想到这里,不由对床上昏迷不醒的叶邵夕欣羡不已,然而她们又都知道,皇上是绝对不会对除了叶邵夕以外的人另眼相看的,因此又都绝了这份念想。
众宫婢忙活了大半夜,为宁紫玉收拾好了衣冠,退了下去,宁紫玉则走向龙床畔,将叶邵夕抱了起来。他二人出了寝殿,却早已有龙辇等候。
此时天色微微亮,百官着了最正式的官袍跪在龙辇前,宁紫玉将叶邵夕抱上龙辇,坐好,礼官这才上前,高声道:“今我映碧圣上大婚,祭天拜祖,顺应民意,当与百姓同乐!”
郁紫带领百官朝拜,无不山呼万岁,震耳欲聋。
号角即刻吹响,礼官高声道:“启程!——”
这时,浩浩荡荡的龙辇与百官,威武的一万御林军,九千宫婢侍官,皆手掌镂空雕花灯,随行出宫。
九千盏雕花灯笼光影深邃,将蒙蒙亮的天空照如白昼,九千盏雕花灯寓意长长久久,鹣鲽情深,百年琴瑟,永不分离。这是映碧皇室大婚长久以来的传统,宁紫玉觉得很有寓意,特意让宫人们为他备上。
九千盏灯笼的光辉,与车队随行,就好像为宁紫玉与叶邵夕二人照亮未来的路。
微风吹过,銮驾中,宁紫玉发丝飘拂,他举目,见一路的大红纱灯,也在这烟微露重的清晨,被吹得摇曳晃动起来,很是朦胧唯美。这一路走来,宁紫玉的心中忽然涌出无限感动,他紧紧握住叶邵夕的手,将他揽在怀中,眼中有些热意。
慢慢地,天色大亮,安邑城中的百姓早就看到官府贴的皇榜,知道当今皇上大婚,都不由出来看个热闹。不过多久,通向祭天台的街道很快就被人围了水泄不通,需要一万架式强行去开路,才能容得銮驾勉强通过。
宁紫玉自重新登基之后,在叶邵夕的监督之下,日日勤勉,映碧国势渐升,军兵强健,百姓生活富足。百姓们早就听说宁紫玉与叶邵夕二人的事迹,今日二人能够大婚,堂堂正正地昭告于天下,百姓们也为有情人终成眷属而高兴。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街道两旁看到此情此景,不由得山呼万岁,以表达自己的兴奋之情。
叶邵夕在两旁震耳欲聋的叩拜声中睫毛一抖,缓缓睁开眼睛。
此时迷魂药药效已过,他已是该醒来的时候,宁紫玉心中有把握,在他睁开眼睛的时候情不自禁地亲了一下他,并附在他的耳畔,轻声道:“邵夕,你看,所有人都为我们祝福。你高兴吗?”
叶邵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