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祭来不及想这些,她现在脑子里一片空白。
不行,她还没做好心理准备。
安祭眨了眨眼睛,声音无起伏地说:“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们才见过四次面。”她忽而轻笑起来,“不知道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第一次。”方沁不假思索地说。
安祭愣了愣,很快掩去,她皮笑rou不笑:“第一次?可是那天晚上你明明喝多了。”
想起那天的失态,方沁略显不好意思,她小声辩驳:“醒来之后我什么也没忘,我记得你的样子,记得你的声音,还有你……”
感觉到她灼热的目光在她嘴巴和身体其他部位暧昧地游移,安祭身体腾地热了起来,咬了咬下唇,打断她:“别说了。”
方沁看着她泛红的耳朵尖,怦然心动,轻声说:“虽然你总是故意避开我,可是我知道,你对我不是……”
她每说一个字,安祭神经就绷紧一些,就在心底那根弦快要绷断时,方沁声音戛然而止。
突兀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凝神中的两个人都被吓了一跳。方沁说了一半的话被迫打断,安祭有种解脱的感觉。
方沁张了张嘴还要说。
安祭注意到铃声是从她包里发出来的,唯恐她继续,提醒她说:“找你的。”
方沁的话就这么被堵了回去,迟疑了一下,从包里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屏幕,眼神微变。
安祭把头别到一边,试图开门,发现还是打不开。
同一时间,方沁按下接听。她没开口,那边的人不知道说了什么,她脸色唰地一下变得苍白。
刚好这一幕落在安祭眼中,心里有些古怪,却也没有出声打扰。
“你别急,我现在马上过去。”方沁说完这句话就挂断了电话。
安祭见她神色不对,也顾不得之前那些尴尬,问她:“怎么了?”
方沁脸上没有了刚才的从容,语速飞快:“我爸胃出血晕倒了!”
安祭暗暗心惊,说:“那你快去看他吧。”
方沁开了门锁放她下车,没有多余的寒暄,发动车子离开。
安祭一个人回到酒店房间。
她订的是单人间,房间很大也很空,一进去就闻到一股空气清新剂的味道。今天其实什么也没干,她却感觉浑身没劲。
躺倒在那张大床上,她看着头顶的吊灯发呆。
怎么这么巧,偏偏这个时候方沁的爸爸出了事。也不知道她爸爸情况严不严重。
如果不是那通电话……
安祭噌地坐起来,晃了晃脑袋想把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赶出去,可是方沁的声音却像是魔咒似的在她耳边挥之不去。她拿出手机,插上耳机,把音乐放到最大声,以此来麻痹自己。
……
徐串串怕安祭无聊,中午吃完饭给她打电话。电话接通了,她听到安祭的声音沙哑中透着无力,问:“你不会是还没醒吧?”
她知道安祭平时都是睡到中午,所以才选的这个时间。
安祭却说:“我昨晚压根没睡。”
“通宵码字?”
“打了一晚上游戏。”
“……”这还真不像是安祭的风格,徐串串担心她是初来乍到不习惯,“那你要不要现在去睡一觉?”
“嗯。”
“睡吧,下班了我去找你玩。”
挂断之前,安祭突然喊住她,说:“晚上你自己过来,来酒店找我,我有些话想跟你说。”
徐串串越发觉得安祭反常:“你是不是病了?”
“没有,到时候再说吧。”
徐串串下了班就要过去找安祭,慕容诗听说她要自己过去,有些不悦:“单独约你去酒店,她想干嘛?”
徐串串知道她醋劲又发了,忙解释:“打电话的时候我感觉她语气很不对,肯定是有很重要的事。”
慕容诗默了默,说:“我送你过去,然后我再去医院看看方沁她爸。”
昨晚方沁打电话过来说她爸生病住院了,作为二十多年的好友,慕容诗怎么也得去看望一下。
两个人商定之后就出发了。
知道安祭一天没出酒店,徐串串给她打包了好吃的过来。安祭来为她开门。徐串串见她脸如菜色,黑眼圈很重,一点Jing神也没有,伸手去摸她额头。
安祭病怏怏地说:“放心,没病。”
“没病你怎么这样啊?受什么刺激了?不会是香橙又来sao扰你了吧?”
安祭像是没骨头似的倒在床上,冷笑一声,说:“为她伤神不值。”
收拾桌子时,徐串串发现烟灰缸里那几个东倒西歪的烟头,看她一脸颓败的样子,问:“你这是写不出东西,还是心情不好啊?”
安祭摇摇头,说:“心烦。”
“烦什么?”徐串串站在床边低头看她,“对了,方沁爸爸出事了你知道吗?”
安祭眼眸闪了闪,“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