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可能,西秦虽然尚有皇子在东行当质子,但这些年国力渐强,最是希望挑起祸端坐收渔翁之利。可你也不要忘了,大周之内,也有很多小人希望两国乱起来。”
祁长风抬起头来,见洛栖歌已整好了衣衫,便也起了身,刚钻出被衾,便见身上清晰可见昨夜种种,而始作俑者在一旁不怀好意地看着自己,她又是一阵羞恼:“不准看!”
“昨夜不都瞧过了吗?”
长风:“……”悔不当初,悔不当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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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安王府,身着锦袍的中年男子端坐在首位,他面色沉静,但那双久经沧桑的眼睛还透着威严。这是东行的贤安王,经过两朝的变更,仍居于首位,天下之臣莫敢不服。
影卫偷看了他一眼,又匆忙低了下去,“禀主上,宫内传来消息,陛下意与大周联姻。”
男子沉思了好一会,又看向坐在堂下的人,“这小皇帝,还真是饥不择食啊!”
贤安王世子宋昭言皱了皱眉,他看得透彻,陛下也是被他父亲逼的没法了,明知大周诚意不满却还抱有一线希望。不过陛下此法甚为鲁莽,借助外力抗衡贤安王府,弄不好,这东行江山也赔了去。
他想着,微微叹了口气,“那父亲,现下该如何?”
“杀。”贤安王只说了一个字,堂内顿时肃静起来。
“父亲,不可!两国一旦交兵,生灵涂炭不说,那西秦……”
“这你不必担心。前些日子,我同西秦递了国书,他国有意与我国同盟,拿下大周。现下,只等一个交兵的理由。”贤安王眼皮也未抬。
宋昭言瞪大了眼睛,国书?想来是瞒着陛下递交的。父亲又僭越了,再如此行事下去,贤安王府必受牵连。
贤安王府知晓他在想什么,便道:“你也不必顾虑太多。皇帝行事鲁莽,给他点教训也好。若真没了我贤安王府,他可当真什么都不是了。”
宋昭言见他一意孤行,又劝道:“可是……姑姑那边该如何交待?”
贤安王波澜不惊的脸上终于泛起了怒意,“不必管她!派出影卫,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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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风趴在墙角,偷摸听着洛栖歌与王秉言的对话。听了好大一阵才弄明白,这东行的小皇帝依旧想要联姻。
她听得心急,只想拉起洛栖歌就跑。
“前几日传信回朝,可有回应?”屋内又传来洛栖歌的声音。
“未见回应,只得自行应对。”
正说着,门外匆匆走来隐无忧,“师妹,宫内来人了,要请我们入宫!”
长风一惊,何故如此匆忙?
她翻上梁椽,远远看见驿馆外停着马车,随侧还有几位小公公。思量间,洛栖歌三人已从屋内走出,她猫在梁上,眼睁睁看着洛栖歌走出门外,上马车前,还朝她这里望了眼。
她猜不出凶吉。立刻出了巷子,去往闻歌楼。
刚一进门,却见桌子上盘腿坐着一个男子,穿着紫衣宫服,将纱帽放在一侧,衣袖挽起,左手提酒,右手抱着一只烧鸡大啃大嚼。
他见长风进门,扔掉啃剩的鸡骨,从桌上跳下来,熟络地拍着她的肩膀,蹭了她满身油:“师妹,可算见着你了!走,哥哥带你喝花酒去!”
长风复又看了看他那身绛紫色的太监服,“师哥,两年未见,你怎么做了太监?”
“呸呸呸!谁做太监了!”他脱掉衣服,狠狠扔在地上,“都怪卫师妹,非替我揽了这么个活儿!还说什么酬金高,把闻歌楼和千金楼卖了都比不上。”
长风也略知一二,起先入韶归最先想着找二师哥一块玩,来了之后才听江师妹提及,说他接了个重要的任务,去保护一个人,抽不开身。
她索性问道:“你护的人到底是谁?”
“你说呢!东行小皇帝呗!一天到晚都在担心着贤安王加害他,他就请了咱们四海阁的暗卫!不对,是我们,你已经不是四海阁的人了!”
临渊说到此处,心下愤懑。他一手带出来的小师妹,怎么说走就走了,还头也不回!说好了一起闯荡江湖的!
他以前也不懂长风为何一言不合四海阁,后来也是听卫师妹传信,才知晓了些。现在看着她,竟还有点同情,爹不疼娘不爱的,当真可怜。
临渊心下感慨一番,忽又想起了她大周嫡公主的身份,便道:“幸好你当时走得及时,要不然今日来和亲的人便是你!”
长风来便是为了这事,听他提及,便打听起来:“师哥,你可知今日东行新帝召来使入宫之事?”
临渊点头:“略知一二。怎么?师妹不做那大周公主了,怎还Cao心这事?”
长风听得出临渊搪塞的意味,当年她直接离阁确实不厚道,要说最对不起的当数她的二师哥了,她自小便跟着他,吃喝胡混也到一块去,祸害得半个陵川不得安宁,弄得江湖正道对他俩咬牙切齿。
当时她还说,等以后一起出门闯荡,一同喝最好的酒,看最好看的人。可那日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