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是盯着她看好久了,不由脸上带上了点尴尬,说:“我听说在皇都附近还有斗法夺宝大会呢,到时候我们也可以一起去看看,说不定可以发掘出什么奇珍异宝。”
“人修的斗法大会,说不定有那么点意思。”
白婉脸上带上了一丝兴致,她看了眼林千霜脸上的表情,又在几秒内转移了视线。
她轻柔得用狐狸尾巴卷起趴在她背上的小毛团挪了个更舒适的位置,愉悦地说:“抓紧了,我们要出发了。”
星点稀疏的辽阔天幕,结缘灯飘浮摇晃得从延绵的厚重城墙内升起。
往下俯瞰,高塔楼阁民房高矮不一、鳞次栉比,万家灯火若银汉流淌于地面上,璀璨而显得繁荣。
灯河倒映着天边绽放的烟花,在一座城塔上,一道白影宛如剑芒落在了塔顶的屋檐。。
仔细看是一只白狐背着一团毛茸茸的小动物,在层层叠叠的房檐中跳跃着。
林千霜紧紧圈住了白婉的脖颈,她的跳跃速度极快,而且往往是从一处房顶飞跃到距离很远的另一处,每次下落时都有种要摔下去的既视感,很惊险。
白婉在一处房顶上停下化作了人形,她递了颗聚气丹给林千霜。
林千霜吞下了聚气丹,魔息在路途中便已调整好,她的兽形也被一团魔气包裹,待魔气消失,她已穿上了魔气凝成的紫衣轻轻飘浮在身侧。
白婉拉住了林千霜的手臂,带着她一跃而下,来到了一辆满载着货物的马车前,似乎是这回七夕演出的戏班放在此处的箱匣。
林千霜看着白婉弯着腰爬入了马车,等她爬出来,手上已经拿上了两套荼白绸衣和两副鬼怪铁面具。
白婉的手心溢出了魔气换上了绸衣,她戴上了铁面具,半张面容柔美婉约,而另半张则青面獠牙,有种奇异的反差感。
“霜霜,人界的衣裳怎么样,果然有趣罢。”
白婉满意得在原地转了一圈,朝着林千霜笑着说:“这副面具还真好看,我一眼就相中了,看起来好威风。”
显然白婉没有到人间来过,竟然认为戏班子的廉价的戏服很漂亮。
另外……这个面具是什么鬼?
七夕节这种情侣过的日子,带这种中元节的面具真的好吗?
林千霜心里吐槽着,但还是面无表情得穿好了衣服,也戴上了面具,看着白婉在一旁美滋滋得在魔气形成的衣镜前顾影自怜。
“花灯展的那位梁少侠还真是有才,那首鹊桥仙真是妙哉,连那誉满江南的潘才子都自愧不如。”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此句一落下,那些成家的小娘子都郁郁寡欢,像是说中了心事。”
“尤其是那句‘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连御剑山庄的大小姐都看了他好几眼,似乎是感同身受。”
有两位书生模样的男子从她们的眼前走过。
林千霜听到了不属于这个架空时代的秦观的诗,心里顿时明了,这位路人口中的梁少侠必然是梁敬轩了。
竟然剽窃古诗词来把妹,梁敬轩这个人还真是不要脸。
林千霜嘴角抽了一下,随即拉住了一位路人,摘下那骇人的面具,温和笑着说:“这位公子,不知道你口中的梁少侠在何处,我正有事寻他。”
被拉住的那位男子本不耐烦的回过头,却在看清林千霜面容的一刻,眼神闪过一丝惊艳,连忙转变了态度,好声好气地说:“这位姑娘,梁公子便在如意堤旁的花灯展中,你过去便知晓了。”
另位男子瞥见了林千霜身后的白婉,也走上前热心说:“姑娘,你和你朋友是初来这皇城吧,不如我们给你们带个路。”
白婉见林千霜和两个陌生男子说话,听了半晌,朝着林千霜说:“霜霜,那位姓梁的人修你认识?”
“我并不认识,但是我对他们口中那首诗词感兴趣,我很想见识见识,是什么样的人,才写出这般惊才艳艳的诗篇来。”
林千霜露出了欣赏之色,朝着白婉解释道,心里则不以为然,还嘲讽了好几下。
原文中梁敬轩此人高中便因打架辍学,学识浅薄,他会的那些古诗,都还是从他那位给地产商做二nai的女友那儿学会的。
白婉听着林千霜复述着四行诗句,也不由莞尔一笑,附耳对她说:“我虽不懂着人界的这些诗词歌赋,但是,从你的口中听到这首诗,若珠落玉盘极富韵律,朗朗上口,深得我心。”
林千霜听着白婉的夸赞,不由狐疑得堵着耳朵,听着她讲话时在鼓膜中回荡的声音,听了一会儿,她明明还是那个毫无特色的少女音,哪有“珠落玉盘”那么夸张。
果然,狐妖都是闭着眼睛说瞎话的老手,随口一句夸赞的话都信手拈来。
林千霜朝着白婉望了一眼,她看到了白婉隐藏在眼底的担心,突然明白了为什么白婉想将她带到这儿来。
应该是怕她被最近糟心的事压垮罢。
白婉在关心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