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出来。
余愁挥舞了另外一只空闲手臂, 驱赶闻着血ye香甜而来的蚊子,有些心不在焉地望着远处的灯光:“还在物色跳槽公司?”
许雪城先前就有跳槽的想法,但向她抛出橄榄枝的公司条件或多或少都有让她不如意的条件, 许雪城对此倒也毫不避讳,常常直言“没有富贵命, 却做富贵梦”。眼高手低,便踟蹰了好长一段时间, 算是高不成低不就。
余愁原以为在自己离开之后,好友也会随之离开,谁知道许雪城拖延症加选择困难晚期, 没救了。
希望她早日脱离苦海。
“余愁,我当初怎么就没劝你解约后自己直接开工作室?”许雪城后悔莫及,虽然会困难一些,但好过公司的抽成。
余愁暂时还没这个想法,合约在身,美人在心,暂无时搭理其他的事情。
许雪城长叹,电话挂落的尾声,收起了她的一张毒嘴说了祝福的话:“别忘了到时候请我喝你的喜酒。”
滴——余愁尚未回话,对方便急匆匆挂掉,留下忙音。
对方挂电话的速度当真让余愁措手不及,喉咙话语卡在一半上,竟不知道是该吐还是该吞。
余愁盯着灰暗的手机屏幕哭笑不得。失神之际,不过一会儿,小腿上被蚊子吸了好几口,重重挠了一下,留下几道红印子。她实在受不了,踏进屋内,最后看了一眼还滴着水的衣服,被蚊子叼扰的心情勉强好转一些。
许是“做贼心虚”,余愁特地设定了闹钟,早早爬起来收衣服,袖口对称叠收紧袋子里,又觉得这份礼物的包装太过简单,没有诚意。
她心中敲定主意,想着今日下班后先一步离开,去店子里挑选下盒子。
余愁虽为了孤儿院尽心尽力,钱数给了大头,但不至于一份送给韩琴君的礼物钱都出不起。
心情再如何畅快,但她一旦踏入片场,聚焦在摄像机、追光灯之下,笑容看不见,角色的愁苦油然而生。心中的焦急,活灵活现。经纪人对“许大队长”这个角色真是又爱又恨,又听说角色原型的故事,鼻头酸了一整天。
结果余愁一出片场,脸上愁苦的表情消失不见,这让经纪人震惊余大影后的演技,心中也生出不满。
在一位烈士面前,态度怎可如此轻浮?
经纪人跟着余愁身后,不满地小声道出自己的想法。
前面人闻言顿停脚步,经纪人亦是助理急忙收敛心神,以防一头撞到艺人身上去,抬头一看,余愁平静地望着她。
神情淡淡,目光如水般寡淡。
经纪人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这一张嘴竟说错了话,余愁这是……生气了?
其实不然,余愁扪心自问,顾许二人的过往让人唏嘘,自己作为其中一位的演员应当带着理解与尊重。此刻心情却如此畅快,无法遮掩脸上的喜悦神情的确不太合适。
但……
余愁缓缓开口,解释:“因为一些事情,我实在无法按捺住内心的激动,如果让你感觉到我对这个角色有任何的不尊重,抱歉。同时我也以角色扮演者的身份感谢你的喜欢。”
话语工工整整,干干净净的如同刚刚擦拭过的地板,挑不出一丝碍眼的污渍;这话的背后也隔着一堵墙,将余愁与经纪人分立两段,工作上的同事情谊甚至还当不得塑料花,如同玻璃一般经不起敲打,极容易破碎。
余愁心想,若是自己将实情时说出来,经纪人应当就不会跟在自己身后说闲话,不是推心置腹的朋友丢了也不可惜。她只是越发想念和许雪城一同工作的时候。
小小的插曲,不足为患,明日的假……余愁已经向任导请到假了。
做错事恶意炒作,外加任同还被韩琴君威胁过一次,颇为客气,忙不迭地表示可以先拍摄别人戏份,如何都很方便。
导演给力,真是有如神助。
翌日。
韩琴君坐在餐桌上边看报纸便吃东西,眼睛在文字与和旁边座位上来回转动,心中好奇,余愁怎么还不下来?扫看了一眼时间,心中愈发糊涂。
余愁这是打算翘班,迟到?
林管家顺势推来一杯牛nai,解释:“小姐,余愁身体不舒服,昨天就向导演请假了。”
韩琴君一听急忙站起,椅子被她动作移动,发出刺啦的滑响,听得人心中直发毛。
走了两步又折返回来,真是差点被冲动昏了理智,昨日余愁活蹦乱跳的,脚步沾地似要起飞的高兴。今日一大早,人还没下来,林叔就什么知道了,怎么可能没点猫腻?
心中担忧归担忧,但却不怕。
待韩琴君出发去了公司,余愁才蹑手蹑脚地下来,长舒了一口气。
林管家麻溜地收拾东西,招呼余愁过去,并扔给了她围裙,催促她系上。
二人第一次做蛋糕,照猫画虎弄得一团糟,余愁竭尽全力地拯救蛋糕的卖相,勉强过得去眼。
林管家自我安慰,一双浑浊的眼角祈求得到余愁的认同,虽是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