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虑?
不是取消了吗?
余愁斜笑,狡黠道:“可别忘了,这是你的要求。”
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余愁欲言又止,反光的墨镜中挡主了任导的眼神,倒映着脸色Yin沉的自己。
任同没有等来想象中的争吵,但见余愁收拾东西,冲自己示意略微一点头,大步流星随着经纪人出去。
一拳打在了棉花上,积攒出来的怒气被三两拨千斤化解,苏桑桑一看到任导的臭脸,脚步由快变慢,最后方向一转,竟大步远离。
余愁身体恢复的不是很好,今日又提早出片场,她一坐上公司的人便靠着窗户小憩,长而挺翘的睫毛在眼底打下一圈暗色Yin影,眼眶愈发深邃。
本就是浅睡,司机在地下停车场的一脚刹车,余愁身子朝前撞了一下,惊醒过来。
“没事吧,我这没注意。”司机有些不好意思,他急刹车踩习惯了,余愁摆摆手不放在心上揉着磕着的额头下车。
她轻车熟路地朝韩琴君所在的一层过去,车里,司机用手肘杵了杵经纪人,不解道:“你怎么不跟着她一起上去?”
经纪人撅起嘴巴,她和司机也算是熟知的好友,自然没有过多的生分,可这个问题的答案实在有些令人窘迫。只和余愁二人,那她的身份的确是经纪人,若是再加一个韩琴君,所谓的“经纪人”不过是一个明晃晃惹人嫌的电灯泡。
经纪人心中仍有愧意,毕竟余愁气息失控甚至还惊动了韩琴君,这是因自己乱放抑制剂的后果,今日率先承认了错误,但伤疤仍在,这份工作保不保得住皆在韩总一念之间。
高层之上,余愁脚步轻快地去找韩琴君,任同所说的吻戏她其实一点都不在意,反而这件事情是锦上添花,雪中送炭,让她再欢喜不过
毕竟,就等着任同来这一招呐,任导虽然年轻气盛,但心中勾勾绕绕可比不过余愁。任同总的要跌上一次恨跤才会明白,比她富有心机的众多,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余愁有心要逼迫一下韩琴君,想趁机会让韩琴君坦露心声。
没有人会不知道她余愁的心思,喜欢韩琴君,喜欢的不得了,这一句话就算不说,只要眼睛不瞎的人都瞧得清清楚楚。
反之对于韩琴君……余愁则患得患失,没有亲自听见韩琴君亲口说喜欢二字,她心中不得安定。
助理们见她过来,心头还是蛮高兴的,余愁一来,韩总就不会发脾气。管韩总是怎么想的,过程无所谓,重要的是结果。她们几个看的贼拉明白,韩总并非一见余愁就没了火气,只是要在契子面前维持一个温柔贴心的人设,才不得已硬生生憋着。
重点不是消火,而是余愁。
她们看着韩总在崩人设的边缘来回徘徊试探,也是替上司捏了一把汗。
做错事被逮住的助理低着头理亏地站在办公桌前,韩琴君手中的资料翻的啪啪直响,瞧那样子怕是有一堆话要从喉头中滚出来砸在自己头上。
瞥见门口的余愁,韩琴君这一堆话在喉咙处做痒,又全部给麻溜地咽下去。
“你先出去。”韩琴君忍住脾气将资料递给原本的主人,助理连忙接下转身便走。
“你怎么回来了?”韩琴君揉了揉眉心,也借助抬手当初余愁窥探的目光,心中庆幸,应该没被看见。
“今天的戏份拍完了,导演要先拍其他人。”余愁解释,淡淡一笑之后开始抛出诱饵,“我的戏份快结束了,杀青在即,任导不急。”
韩琴君惊喜地望着她,这样一来,余愁也有时间好好休息,养养身体。
余愁又不明讲吻戏,她语音拖着一个小尾巴,微微上扬,韩琴君怎听不出来她话中有话。
“怎么了?”
余愁一说到这个,有些不好意思地揉了揉鼻尖,小声哼哼道:“她让我拍吻戏……”
韩琴君的脸色倒是显而易见,刷刷黑掉,手中的钢笔转的越来越快,余愁不说的话,自己都快忘记这回事儿了。想不到任同还不死心,一个劲地捣鼓事情,进娱乐圈有点粉丝就得意忘形,不清楚及几斤几两吗?
余愁眼见着韩琴君的脸色又微怒淡红,慢慢转黑,Yin沉地难看。
煽风点火还不够,余愁端坐在位置上,心中思量眼珠子一转,准备火上浇油。等韩琴君稍许冷静之后,她徐徐说道:“不过是借位,不是什么问题。”
话是这般说,可余愁明白韩琴君纠结的并非借不借位,自己要等的一句话也很清楚明白。
余愁双手攥紧放在膝头上,忽然觉得自己这般太过紧张,易叫对方看出破绽,蹭了蹭出汗的掌心,悄然藏在身后,脊背不自觉向上直挺着不敢靠沙发背。
韩琴君闻言一时间竟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准确来说,韩琴君在寻找自己反驳的立场,她该以何等身份去劝阻余愁接这戏。作为演员,认真负责地对待工作,不因为个人的喜恶而对剧本强行修改,这是本心。
韩琴君手中的钢笔随这手指纷飞,一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