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先端起饭碗,抿了口啧舌道:“手艺不错,早上我就想喝了。”
“所以这就是你刚才没吃完晚餐的原因?”余愁一语道破。韩琴君先是一愣,随后笑而不语,坐在余愁身边。一口一口地喝光了保温饭盒的骨头汤,擦了擦嘴,有些撑了。
等着她喝光,余愁不好意思地道谢:“谢谢。”
“让你天天待在家里,怕是不出半个月要胖一圈了。”韩琴君仔细端详了一下余愁,总觉得这几天下来,她胖了一点点,就是脸上不太明显的rou。
余愁的下一句验证了她的想法。
“我是易胖体质。”
余愁低着头玩弄着手指,靠近不合适,远离又尴尬,她不敢和韩琴君气息太过靠近,害怕受其影响。明明她不喜欢排骨汤的气味,此刻和韩琴君交缠在一起,清冷的契主多了一丝香腻,居然让她有些心猿意马。
“看来,明天我得把你带去公司躲难了。”韩琴君吃饱喝足之后打了个哈欠,困了,眼神有些飘忽,将今天的成果爆出来,“你最近没有剧本可选,而且也不适合用演戏来挽回流失的粉丝,给你挑了几个综艺,你选一个合适的上。”
“谢谢。”
韩琴君伸出手揉乱了余愁的发丝,看着老老实实任自己折腾的余愁,心情大好,唾弃道:“还生分?!好歹你也差点成为我侄女媳妇。”
“不是的……”余愁心思敏.感,听她谈到韩涵,不由自主反驳,“现在不是了!”
韩琴君勾起嘴角,轻松道:“嗯,要不然你也不会在这里。”
余愁侧头看她,所以韩琴君是因为韩家的关系才会帮自己?
第15章
她想知道却又不敢问,待韩琴君提着保温饭盒出去,余愁的疑问仍停留在心中,不明所以。
思索至此,她哀嚎一声懒靠着床头,抬起双手捂住双眼。对韩琴君这种贴心的行为,就算心理年龄三十出头,依旧忍不住砰砰乱跳。
她接触的最久最了解的契主不过一个韩涵,七年,她与韩涵连相敬如宾都谈不上。余愁想起自己一个人孤零零待在别墅中,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往自己身上喷抑制剂,偶尔眺望别墅入口,期盼着韩涵的到来。
明明是韩琴君和韩涵的性格天差地别,亏她当初还以为韩涵急火攻心,才会对自己如此暴躁。如今想来,若是韩涵稍许勤快些,二人有些接触,七年来自己也不至于一直被蒙在鼓中,自顾自地欺瞒着。
余愁苦笑起来,明明二人是双契伴侣,却连结契都没做到。
结契一事韩涵有理,二人的婚前协议书有规定她无需做到,而协议书乃是双方讨论后,由余愁亲笔写下。
结契,由于契子与契主的特殊体质,社会上两种身份之间的关系微妙且不平衡。
契子身体会分泌一种引诱契主的气息,这种气息长期释放会减损寿命,通过与契主结契能大幅度地抑制气息的释放。一般的契子会在二十多岁的时候气息达到成熟,转变的过程十分明显,不可能忽略。
然而结契并非一个简单的仪式,收获了一段感情,必然会付出另外的代价。结过契的契主平均寿命在一百岁左右,但未曾结契的契主,平均寿命却有一百一十岁。
益处相对契子要明显许多,前者能熬到六十岁已经是高龄,而后者却能与契主同生共死。
在协议书上,余愁放弃了契主必须对合法伴侣结契的权利。
余愁苦笑,自己当时真是失心疯,态度那般卑微、低到尘埃之中,真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她当初瞎了眼一般。
愧疚?韩涵怕是有的,可她只顾着自己愧疚,竟不敢当面道一句实情。连一句“当年资助你的人不是我,是我的姑姑韩琴君”都难以启齿。
说起啦,自己还得感谢韩涵喜欢的那个契子,若不是她的出现,韩涵也不会选择破釜沉舟与自己离婚,事情的真相亦不会浮现出来。
不若,她就要被人骗上一辈子,带着遗憾入土,不得安宁。
余愁移开手,望向上方天花板,白.花.花的墙壁有些刺眼。
自己已满二十三岁,两个月前自己已经进入了转变期,无法再利用抑制剂与信息模拟素去简单伪造成契主,有心之人仔细查探,自然能看出端倪。
这也是为什么婚前体检报告一出,契子身份暴露,余愁没有进行反驳的原因。一个谎言的暴露要用另外一个谎言去弥补,可是漏洞始终是漏洞,在密如雨丝的探究目光下,糊上前的泥巴会被雨水无情地冲刷带走,暴露出欲盖弥彰的缺陷。
从一开始,余愁就知道自己走错了。
她在一个不恰当的时机醒悟,才发现自己回不来头,仿佛被人在白日之下吊在绞刑架上用无情视刃刮rou削骨。
余愁明白能被全网黑有一半是自己咎由自取,至于能搞到人见喊打的程度,却得多谢了韩涵与韩老爷子……
翌日。
韩琴君平稳地开着车,时不时看副驾驶位置上拿着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