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伸着脑袋给她扯,开心道:“导演说,下午拍我和你的戏,我好期待!”
“可我不期待。”邱琳苦笑,看了眼坐在躺椅上怀疑人生的白薇,觉得自己要演出这个样子不太容易。对于她来说,演得像演得好很容易,但是她现在的人设需要考虑的是怎么演得不好,怎么才能让没演技得所有人信服,这难度就很高了。
到了下午,邱琳和俞夏演对手戏的时候,画面一度惨不忍睹,不是因为邱琳的木头似演技,而是和她对戏眼冒桃心脸色通红激动不已的俞夏。
“俞夏你怎么回事?能不能克制一下自己?你面前的不是你的暗恋对象!”终于导演忍无可忍,拍案而起。
偶像对于迷妹来说,还真是暗恋一般的人啊。
“对不起!”俞夏如梦初醒,立即向导演鞠躬道歉。然后又转向邱琳,准备道歉,被邱琳笑着拦住了。
“没关系,下一遍好好演就好了。”邱琳笑着安慰俞夏。
“我不会再让琳姐你失望了!”俞夏信誓旦旦的保证着。
邱琳点了点头,等待着俞夏调整好自己的状态。
终于俞夏脸上的红晕,眼中的崇拜褪去,眼神变得复杂,是近若离有百般愁绪在心头。
这幕戏是人皇听信谗言,认为白狐妖的族人中有能霍乱九州的灾星,所以在一个血月之夜派兵将狐妖一族尽数屠杀,只有白狐妖一人因为在大祭司处学习而逃过一劫。知道狐族遭灭门的白狐妖,想借大祭司手中能回转时光的天枢回到过去,阻止这一场悲剧。
俞夏融入了剧情中,变成了那一只背负灭族仇恨枷锁的白狐,凝望着眼前被灰纱包裹着如烟如雾的人,传说中帝国最接近神明的人,明亮如光束如旬日,而她如尘埃幽浮其下。
她声音轻而缓近乎悲切、隐隐如哀鸣。她跪坐在泥地上,向这位神明一样的人述说着族人的悲惨遭遇,妄图得到怜悯得到帮助,她的眼中是有希望的,而更多的是浓浓的绝望。她知道她打动这个人的可能微乎其微,她只是握着这点渺茫的希望在垂死挣扎。
如她所想的,冷漠的大祭司如泥塑一样,白玉雕琢的脸上没有一丝情绪变化,始终面无表情毫无怜惜。
“凡尘俗世各有命数,无论喜悲不可回转。”大祭司冷冷道,俯视着跪地的白狐毫无怜悯。
意料之中的结果还是让白狐妖眼泪潸潸,她似呼吸急促一样深吸着周围的空气,许久之后直起脊背,看着大祭司轻声道:“老师既然不愿意借我天枢,那么是否可以回答我一个问题。”
“你问。”
“是不是你?”她开始是一字一句的问,之后情绪激动了起来,最后的声音在喉咙中就喷薄了出来,如野兽的猎食前嘶吼又像幼兽垂死的哀鸣:“占卜出‘妖星冲北斗,有狐乱九州’的人是不是你?是不是你?!”
“是我。”不管她多么义愤填膺,多么痛不欲生,大祭司都不会与她感同身受,平静如隆冬时节的冰面不会有波澜。
“为什么要这么做?你明知道你的预言会给狐族带来多大的灾难,你为什么还要说出来???”白狐妖愤怒,一下子站了起来,死死的盯着大祭司。
大祭司还是毫无反应,“我占卜之所得是上天的指示,若是牺牲了一族可换九州其他族群安好无忧,那么这牺牲也是值得的。”
大祭司残酷又冠冕堂皇的话让白狐妖再不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她像这个变得可怖的人袭去,像咬碎她的喉咙,然而大祭司不过一挥拂尘她就被弹了出去,重重的摔落在爬满符文的地板上,有骨骼碎裂的声音响起。
“你好自为之。”大祭司声音里带着冰渣,无情的瞥了眼嘴角溢出血丝的白狐妖,拂袖而去。
而白狐妖半躺在地上,捂着胸口看着她渐渐消失的声音,瞳孔一点点被血色沾染,九条尾巴出现在她身后,张牙舞爪着。
“我一定会让你们为此付出代价!”
‘卡’一声,导演合上了场记板,众人如释重负终于要收工了。
“好棒。”邱琳从幕布后走出来,为俞夏鼓起掌来。
“嘿嘿。”俞夏傻笑,从地上爬出来,抹掉嘴边的血丝抱怨道:“这血浆好难吃。”
“你还吃进去了吗?”邱琳惊讶。
俞夏看着手指上红色,不好意思道:“我就想知道是什么味道……不是说加了蜂蜜的吗?”
邱琳忍笑,按着她肩膀边走边推:“你还是先去卸妆吧。”
“一起去嘛~”
“对了,琳姐我有一个问题!”走到一半,俞夏突然回头问邱琳。
“嗯?”
俞夏指了指自己的假耳朵,问:“为什么这部剧里面,大祭司他们把其他狐狸都杀了就是不杀白狐妖啊?她都是最后一只狐妖了,把她杀了不就好了吗?”事实上,在拿到剧本后,俞夏就对这件问题耿耿于怀,十分不理解。
邱琳耸肩,“谁知道呢?剧情需要吧!”
于是,俞夏看了看周围,凑到邱琳耳边小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