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我比你女朋友好看不成?”
“我知道了。”陶安安缓缓说道,又凝眉顿了几秒, 似乎确认了什么, “你可以回老家了。”
“诶诶诶,年纪轻轻的怎么说话呢?”谭傅瑜挥舞着手臂不服气的模样, “你知道什么了你就知道了。”
“在我脑子里笑的那个, 是吴韵。”陶安安说, “我问她‘你是吴韵吗,是的话你就笑三声。’”
“然后她给你笑了三声?”这次开口的是苏阮阮,谭傅瑜突然被电击了一般立在原地, 缓缓抬起右手来擦着鼻尖,半晌不说话。
“是,我问了一些其他问题,我问她是跳楼死的还是跳河死的,是跳河就哭,是跳楼就笑,于是有了哭声。她发不出别的声响来。”
“所以确定是跳河死的?那说明那个系统是个大骗子——就是水鬼骗人的,你这下可就知道了吧,那个系统就是大骗子,你跳了我就再也见不到你了。”苏阮阮登时急了起来,起身还把凳子弄倒。
她把凳子扶起来,外面有学生进来取钥匙。
“哪个宿舍。”
“7302.”
这不是我们宿舍么?背对着门的陶安安扭过脸,乔西路拿了钥匙,诧异地看了她们一眼,又盯着苏阮阮看看,苏阮阮刚巧在扶凳子,没有看见她。
没有和陶安安打招呼,乔西路笑笑,登记一下就走了。
苏阮阮凝视着她的背影,转身把陶安安拉到自己身边。
“怎么了?”
“没事,看西大桥不顺眼。”苏阮阮转过眼,“以后这个姓乔的可得上黑名单啊。”
“我又不是闲着无聊,把人家平白无故拉黑名单做什么——”谭傅瑜嗤笑两声,“诶,私人恩怨划清界限啊,你继续说。”
“没什么说的了,这就是个骗子,以后都离河五百里就行了。”
陶安安没吭声。
“你怎么能想到那是她的?”谭傅瑜拿筷子拨弄那条死鱼。
“我问她是不是认识你——她见了你就哭,那天在双林桥,我特意看了你一眼。”陶安安别开眼,凝望了苏阮阮,她想说,那天天色蒙蒙亮,她凝视着苏阮阮,见她睡在荒郊野岭的车里,心都要掉出来了,可那哭声凄怨婉转,跟唱戏似的让她实在挪不开步子,便回身先看看那罪恶之源。
她还想问问谭傅瑜,吴韵从前是不是学过美声,哭声笑声都婉转低回,诡异非常,惹得她头痛难忍,只好过去拍苏阮阮。
可这些话要如何说出来呢,谭傅瑜低头摸了烟,顿了顿,还是丢在一边忍住没吸,手指头在桌子上划拉了几个圈,才几个圈,划拉着划拉着,一句话也没说。整个值班室好像有热油的平底锅,三条咸鱼被煎熬着。
“她为什么要跳河——最后一次了,她为什么还是选择了跳河。”不知道过了多久,谭傅瑜缓缓开口,声音不见得凄婉,却沉沉压过来,苏阮阮也觉得似乎有感同身受的意味,没吭声。
为什么,这种疑问词是没有办法拿来询问吴韵的,只有笑声和哭声两种选择,她被囚禁着被困着,只剩下了哭和笑来提醒什么东西,而陶安安也没有办法问是什么东西,她暂且没有思路摆出一个非黑即白的选择题来让吴韵选择。
她问的问题,是这样开始。
“你认识谭傅瑜吗,认识的话,笑三声。”
哭声戛然而止,三声干巴巴的笑挤出来,令人觉得凄楚。
“你是吴韵吗?是的话,笑三声。”
又是三声干巴巴的笑,笑出来像是在哭,可分明是笑。
“你的死因,是跳楼,还是跳河——跳楼,就笑,跳河就哭。”
笑声转而化作了哀怨的哭声。
“系统是骗子,是,你就笑,不是,就哭。”
笑了笑,哭了哭,判断不出。
“回光返照系统和你的解脱宿命系统是同一个系统,是,则哭,不是,则笑。”
哭声。
“你在我脑子里是为了提醒我什么东西,对不对?”
还没来得及说是否的选项,那个声音骤然停止了。
陶安安还没来得及适应这暂时的清净,抬眼看,谭傅瑜出去了。
苏阮阮担忧地瞧她:“头痛吗?”说着倒水给她,水从暖瓶口倾泻而出,落在纸杯中,好像变魔术一样,从兜里摸出药来,“不过止疼片这种东西不要经常吃——你问了这么多问题,疼得受不了了要跟我说。”
“吴韵走了。”陶安安摸着纸杯,端起来抿了一口,“我脑袋不疼了。”
“谭傅瑜那个……咱们要不要追过去看看?”
“人家的事情。”陶安安说话 也戛然而止,目光流连在苏阮阮身上,“你随身带止疼片吗?”
“随便带的。”苏阮阮将止疼片收起来。
“阮阮。”
“嗯?”
“我刚刚在想一件事情。”
“啊。”
“我在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