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人。
邬雏人是找人合租的,她姑姑一家算不上好也算不上坏,但至少在邬雏人落魄的时候还愿意拉她一把,邬雏人说什么也不能再窝在他们家了。
打开房门的时候客厅亮着,应该是邬雏人的室友回来了,室友是正在读研的女学生,就是在邬雏人摆摊的那个学校,平日在学校碰到得时候室友是装作不认识她的,只有在出租房里的时候态度会热络些。
室友在客厅看新闻,见到邬雏人进来时打了个招呼,就扭回头重新看着电视。
邬雏人放下手边的东西后就直接去了浴室,她突然想起以前自己笑着问室友,你天天看着新闻,这不是耽误研究生的考试吗?
不料那室友却反问到,你知道研究生的政治考什么吗?
邬雏人一愣,她只知道高中时的政治考的是物质与意识、通货膨胀、传统文化保护与经济全球化,都是有模板的死答案,至于研究生政治,她真的就不知道了。
那室友漫不经心的笑了笑,一带一路沿线贸易、高铁、美丽乡村、移动支付,这些实事热点才是考试点,研究生考的学生的思维和逻辑能力,与你们的高中政治自然是不同。
话还没说完,邬雏人脸色就白了起来,勉强的笑了起来,但那室友好像不尽兴,冷嘲着继续说,你要是有时间努力提升下自己,别一天到晚看着霸道总裁的偶像剧,免得自己跟着脑残了起来。
邬雏人任头顶的莲蓬头冲着浑身是泡沫的自己,她还记得当时自己听完室友的话,整个人恨不得挖个地缝把自己埋进去,想想都知道,自己当时肯定脸一阵红一阵白,真是窘迫到了极点。
把莲蓬头关好后,邬雏人换上居家服,用干毛巾把脸上残留的水珠擦了擦,忍不住把脸埋进了干毛巾里,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
她何尝又不知道偶像剧的虚幻呢,更何况她自己,也是亲身经历了一番偶像剧般的恋爱,她又何尝不知道其中的虚伪的泡沫呢?
可是她的人生已经足够苦,苦得不敢扭头往回望,她就偏爱些美好团圆的画面,看着电视对面甜甜笑着的情侣,她自己比他们更开心,有了这份心中的甜意,她才能在自己苦得不能再苦的生活里,给自己找一份坚持下去的理由。
擦干水后,邬雏人到房间给自己套了件及脚踝的羽绒服,给自己戴上条保暖的围巾,在冰箱里拿了一个铁盒,兴冲冲的埋头跑了出去。
室友在后面大喊着你又要去喂它们啊,邬雏人只嗯了一声,撒腿没了踪影,气得身后的室友直瞪眼。
邬雏人跑到楼下转角的一处路灯下,这里用水泥糊了路面,旁边就是青幽幽的草丛,被头顶的路灯一照,顿时鬼魅了起来。
邬雏人蹲在路灯下,把手里的铁盒打开,微笑着敲着铁盒,尖着嗓子,喵喵的叫了起来。
不多时,不远处的青幽幽青草摇了摇,两三只轻慢的摇着尾巴的橘猫就从青草丛里慢悠悠的优雅走了出来。
看到猫来了,邬雏人立刻甜笑了起来,把铁盒里混着小鱼干的猫粮均匀的撒到了地面,刚刚一直优雅的橘猫立刻凶猛的低下头,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邬雏人环视一圈,发现以前的那只三花猫没有来,正准备站起身去寻找一番,但马上一旁的清幽幽的草丛晃动,一只体型修长的三花猫踏着优雅的步子慢悠悠的走来,虽然后腿有些瘸,但丝毫不影响它的大王气场。
一见到邬雏人,那猫便蹲着嗷呜了一声,然后金黄色的眼睛注视着邬雏人,一动不动。
见到老熟人,邬雏人不自觉的傻笑了起来,连忙殷勤的拿起铁盒里的小鱼干,孝敬的递到黑狸花嘴边,看着它嗷呜一声就咕噜咕噜的吃了起来,猫嘴上的胡须上上下下的动着,邬雏人忍不住傻呵呵的笑了起来。
她父母在世时就喜欢猫,父母离世后,有些人靠近她,更多的人选择离开人,但这些年始终陪伴在她身边的,应该就是猫了吧。
她一把抱住那只黑狸花,忍不住用脸蹭了蹭,甜甜的想着,猫啊,应该是世界最美好的事物了吧。
…………
季蕴玉回到公寓的时候是六点,她成年后就离开了季家的老别墅,在市区中心买了栋Jing装的公寓,平时办个派对什么的也格外方便,周末回家陪父母钓钓鱼下下棋,日子还算惬意。
今天回到公寓的时间太早,平时下班后她还会和白峥他们在会所里厮混一圈,半夜才会回家,然后倒头就睡,而今天她是半点兴致都没有。
看了看手边的碳烤鱼,就像那人说的一样,现在已经完全冷却了,季蕴玉皱了皱眉,最终还是没有把它丢了,而是转身来到了厨房,捣鼓了半天微波炉,最终确认碳烤鱼正在加热。
热好碳烤鱼后,季蕴玉用隔热手套端着鱼出来,大腿一迈,回到客厅后环视一圈,皱着眉加大着嗓音叫道:“建国!建国你在哪里?”
她叉着腰在客厅环视了一圈,眯着眼睛仔细的听着四周的动静,敲了敲盛着碳烤鱼的瓷碗,不耐烦的继续道:“季建国!这里有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