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正赶上一阵山风吹来,托起风筝,使得老人身体瞬间升高,飘飘荡荡飞到三人头顶,盘旋片刻,直落下来,“砰无限之升级系统!”一声轰然坠地。
“……”
苏颢展放一点樱唇,看的目瞪口呆。
不只苏颢,便是人生阅历极为丰富的吴相和武凉也看的一愣一愣的。
苏颢回过神,忙走上前去,“老、老人家……你、你没事吧?”
武凉上前一步,将老人从风筝和椅子的碎末中扒出来,老人胡子上尚自冒着火星,见到三人,嘴里哇啦哇啦说出一段话来,竟是闻所未闻的山地方言,三人竖着耳朵听了半天,硬是一个字都没听懂,但见老人摇头,便猜他大约没受什么伤。
不知这老人是自己做实验还是受到族人的惩罚?对火药的运用可谓登峰造极了……
苏颢心中有所触动,命武凉将老人背到山下,一同用餐。
不一时,一个老妇人找来,捏着老人的耳朵,叽喱呱啦一阵骂,将老人连拉带拖带走了。
众人都不知道这老妇人骂的什么,有个军士站出来,说自己的祖父便是本地出身,是以能听懂老妇人的话,当下便给大家解说了一番,“你这个疯老头,整日里满脑子妖蛾子,一心要摇着驱山铎,拿着迷魂幡,背了骊山老母的剑,佩了九天玄女的符,踏了哪吒太子的风火轮,学那飞天夜叉,却连肚子都吃不饱,赶紧给我回去砍柴是正经!”
众人听了都笑。
苏颢却并不觉好笑,替老人感到委屈。
一时吃完饭,众人便又起程,直奔太山而去。
苏颢这时同苏夫人并两个姑姑坐同一辆马车,苏夫人她们说说笑笑,苏颢因有心事,只在一旁默默坐着,并不说话。
两日后的晚上,终于走完颠颇崎岖的山路,来到太山脚下的村落。
武凉因为来过一次,所以对这边的情况比较熟悉,当下领着苏颢一家走进翠色连天的竹林,来到一座庭院前,“先帝来时便是住在此处,请驸马一家在这里安歇。”
苏颢走进院子,只见院中竹声松影,幽邃无尘,堆着高高低低的太湖山石,玲珑剔透,磊砢峥嵘,左边一座茅亭,笼着两只雪袂玄裳的仙鹤,正在好里刷翎理翮,右边一只大绿瓷缸,满满的清泉,养着一对玉身红眼的小gui,正在那里呷波唼藻。
苏颢心中十分喜欢,不由展颜而笑,及至走进屋去,但见满架图书,整齐有秩,商彝周鼎,古色斑斓,湘飞竹的桌椅,清雅素洁,样样都合苏颢的心。
武凉道,“驸马一向锦衣玉食只怕一时难以习惯。”
苏颢道,“圣卫言之差矣,我倒觉得这里一切都格外亲切,好似来到梦中家园。”
武凉点点头,不再说什么。
晚上,苏颢躺在竹榻上,窗外半钩斜月,床前一粒烛光,怔怔出神。
这处清幽僻静的院落,哪里都好,独独缺了殿下,最是致命。
若有殿下在身边,什么天下,什么江山,什么君王,她都不去理会。
可是现在……是无论如何也逍遥不起来的了……
苏颢忽地明白了皇帝的用心,说什么殿下同来太过引人注目,只怕都是托词逍遥房东。
此时的驸马府寝室内,长宁单手支颐,侧卧在榻上,对着身边空出来的苏颢的位置出神。
当日醒来后听父皇说了苏颢的事,长宁只淡淡说了一句,“父皇如此器重驸马,儿臣与有荣焉。”此外便无它话,只是一连十日没有进宫请安。
她不愿在长辈面前显露过多的感情,并不代表她心中没有委屈愤恨。
不过,这些不满情绪很快便被刻骨的思念取代,冲淡了所有其它的情绪。
她不知道与驸马的感情是如何产生的,或许驸马是从华阳花影中直接走进了她的心中,这也不是没有可能,古人留下的众多诗词无不证明着一见钟情的存在……后来暧昧的情愫日增,她却因为道德的梏桎不断压抑自己的感情,终于鼓起勇气摒弃其中的Yin影和顾虑……现在驸马又离她而去……
“自君之出矣,明镜暗不治。思君如流水,何有穷已时。”
一个清脆的声音在耳旁响起。
长宁闻声抬眸,只见玄雪不知何时站在了榻前。
“梅花镖丢了?”
长宁淡淡地问。
玄雪笑道,“梅花镖是没丢,只是小宫粉的魂魄已随驸马走了,师姐我真要一镖飞来,小宫粉你还能有命在?”
长宁并不否认,只道,“你找我有事?”
“有事,有大事,”玄雪说着在长宁面前坐了下来,拍了拍自己的肩头说道,“我来借肩膀给你用,你若想哭,就只管趴在我肩上哭吧。”
长宁并不理她,“青河王的下落有消息吗?”
玄雪叹了口气,“我和师傅千里追杀,还是给他逃回徽州去了。”玄雪说道这里眸中逸出明媚的笑容,“只不过魔门的高手也死的差不多了,师傅这次是彻底被清河王惹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