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王者,赏金万两。
皇榜张贴没有一个时辰,一白纱掩面的白衣女子出现在了康王府门口。
“你是……白姑娘!”田玉凝听仆人说有人揭了皇榜来医治父王,忙出府相迎,却不想是白芷。
“快带我去吧。”白芷也不多言,救人如救火,忙叫田玉凝带路。
白芷进了屋,见屋子里并不像自己想的那样挤满人,只床边坐着一身着明黄色锦袍的中年男子,猜想这便是当今的普乐帝了。
“请让一让,莫要妨碍了我为病人医治。”白芷行至床边,对坐在床边的普乐帝道,语气不温不火。
普乐帝一怔,随即马上腾出地方。
白芷顾不得其他,细细查看了康王的伤势,箭伤未中要害,不足为患。只是,康王脸色紫黑,明显是中毒之兆。
忙取了药箱中的银针和若干药包,将药包一一打开,摊放在床边,只见药包中是各色细细的粉末。然后用银针刺破康王的手指,将血一一滴在各个药包中,不多时,其中一包粉末变了颜色,而用来取血的银针早已变得乌黑。
“果然……”白芷小声嘀咕,将用来试毒的药包重新包好,放回药箱中,动作不徐不疾。
“怎么样?查出是什么毒了吗?”田玉凝听到了白芷的嘀咕声,忙问道。
“嗯,查出来了。”白芷轻轻点了点头,却未回答是何种毒。
“那治得了吗?”田玉凝又问。
“治得了。”白芷起身,行至桌边,道:“我开个方子。”
田玉凝忙去研磨,原本无神的双眼顿时有了光彩。
“给,每日三服药,三日后便可解毒。”白芷将药方递给田玉凝,拿起药箱就要往外走。
普乐帝忙拦下,道:“姑娘留步,姑娘还未领官府的赏金呢。”
白芷闻言转身,一双眸子直直地迎向普乐帝,道:“行医救人,不为赏金。若不放心,大可到城郊‘白家医馆’相寻。”说完,便推门离去。
见对方不图赏金,又被对方看透心事,普乐帝不禁惭愧,看着那渐渐远离的一袭白衣,不禁道:“奇女子……”
田玉凝拿了药方,不肯借他人之手,带着晓蝶亲自到药铺去抓药。出了药铺却见蓝烟站在一顶轿子旁,正含笑看着自己。
田玉凝忙跑过去,匆忙道:“我得马上回府给父王熬药,改天再去找你!”说完,也顾不上蓝烟的反应,便匆匆离去。
蓝烟看着小郡主的身影,露出一抹无奈的笑,自言自语道:“家人对你来说,终是最重要的吧……”
“杜鹃,你说小郡主会来找我吗?”蓝烟见小郡主消失在人流中,问身边的杜鹃道。
“小郡主刚刚不是说了改日去找小姐嘛。”杜鹃理所当然道。
“是呀,她刚刚说了……只是,若她知道……”蓝烟不由自主地看向不远处的药铺。
“小姐,我们还是回去吧。”杜鹃轻轻扯扯蓝烟的衣角,“你再不回去,这条街就要堵了。”
蓝烟这才察觉自己周围聚满了人,或小声嘀咕,或指指点点,一股嫌恶感油然而生,蓝烟忙钻进了轿子里,道:“走吧。”
轿起,向和小郡主相反的方向缓缓移去。
三日过后,康王所中之毒已完全消解,只是箭伤未愈,只能卧病在床。皇上这才放了心,准许官员前来探望康王。
这日,皇后带暖墨亲自前来探望,见康王已无大碍,总算放了心,兄妹俩多日未见,便在房中聊起了家常。
暖墨和田玉凝见此,识趣地从房里退了出来,去花园逛逛,没多久,就远远见着一个人,暖墨调头要走,却被田玉凝拽住了。
“别忘了,只有她能救太子哥哥!”田玉凝威胁道。
暖墨闻此,只能停在原地,见黄锦越走越近,心也跟着黄锦的脚步,“砰砰砰”的跳个不停。
“黄锦!”田玉凝叫住打算绕过花园向康王爷的卧房走去的黄锦。
黄锦闻声也只得向暖墨二人走去,内心忐忑不安。
“郡主,公主……呵呵,好久不见……”黄锦强自镇定地打着招呼。
“是呀,好久不见,你有没有想我,和墨儿呀?”田玉凝见黄锦不似平日里浪荡不羁的样子,心中好笑,故意调笑道。
黄锦说想也不是,不想也不是,堵在那里,说不出半句话来。
“啊!我突然想起我还给爹爹煎着药呢,我得去看看。”找个借口,田玉凝便快步离去。
此刻,只剩下暖墨和黄锦,两个人像木头一样站在原地,都不知道如何是好。
良久,暖墨开了口:“我们去那边坐坐吧。”手指向不远处的凉亭。
“嗯。”黄锦点头应允。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凉亭,面对面坐在凳上。
“你,能不能帮我个忙?”沉默良久,暖墨终是率先打破这尴尬的气氛,问道。
黄锦闻言,原本紧低的头抬了起来,眼中一亮,道:“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