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一叶真人修炼的洞府,上一回决明也是被困在了这个地方,浑身伤痕。她已经换回了一身女装,双手被锁链绑缚着,还有两道玄铁直接洞穿了她的琵琶骨。她的面色白的像是一张纸,红色的衣衫上暗红色的早已经干涸的血迹。她的气息很很混乱,我砍断了那锁链,将她平放在了石床上,她没有醒来,只是低低地呢喃着决情的名字。她的丹田被人毁了,一身修为也被人给废了,她的身上没有被魔气侵蚀的迹象,也不知道是什么对她下如此重的手!
对于一般人来说,丹田被破意味着修仙之路被断绝了,我能够治愈决明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痕,可是对她那被毁坏的丹田一时也没有注意。坐在了她的身边,我微微地苦笑一声,原本以为寻找了一个极有天资的弟子,还能够将自己的本领传授,可现在,一切不过都是镜花水月一场空罢了。仙鹤在我的身边振着翅膀,它低下了头紧贴着还在沉睡的决明,忽地落下了几滴眼泪来。它转头朝向我,似乎想要说什么。
这只仙鹤是有灵性的,我寻到了它的灵识,忽地明白了它的意思。祭出了坤元鼎,我望着那只活了数百年的仙鹤,低声问道:“你真的要这么做?”仙鹤则是用力地点点头。它时孤山派的仙鹤,一直守卫着孤山派的山门,可是呢,孤山派没落了,孤山派被帝国的人侵占了,唯一算得上孤山派弟子的只有决明,它是不想让孤山派消失在修仙界中。
坤元鼎里头是木之灵,是生的气息,我看着这只仙鹤缩成了小小的一团亮光没入了坤元鼎之中。托在了手中的坤元鼎仿佛有千钧重,灵物尚且如此有情有义,可是那些修仙人呢?他们到底在做些什么?淡青色的火焰从手中燃起,坤元鼎中又迸发了一层光亮。我催动着灵火,等到鼎中的一枚血红色的丹药逐渐凝聚成形,这是仙鹤,这是汇聚了坤元鼎生之气息的灵药。决明还在昏睡着,我叹了一口气,将丹药塞到了她的口中。她的身上散发着一股淡淡的亮光,那破损的脉络和被损坏的丹田以rou眼可见的速度在恢复着。
我暂时离开洞府去寻找一些灵药,回来时候见到决明她坐在了石床上,满脸惊愕与惶惑。“陵姐,你,你回来了?我,我觉得自己有点奇怪……像是做了一个可怕的梦,我被人打晕了,困在了洞府中,那个人的脸我看不清,只是有种莫名的熟悉之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恨我。他用锁链捆住了我的手,还用玄铁链洞穿了我的琵琶骨,很疼很疼,那种感觉太真实了,就像不久前发生过一般。”
“那不是梦。”我淡淡地应了一句,将采摘来的灵药碾碎了,放入了坤元鼎中炼出了一颗丹药来。“吃下去。”我吩咐了一声,将丹药抛到了决明的手中,她的脉络和丹田刚刚恢复,还是极为脆弱的,需要一些灵草来温养。
“我体内怎么一点灵力都感觉不到了?”决明吞下了药,忽然间惊惶地叫道。
“你别乱动。”我拧着眉,应道,“你的修为被人废了,幸好丹田还没有被破,你可以慢慢的修炼。你之前的修为也不算高,或许从头练起更好。”
“哦。”决明点了点头,她愣了老半晌,又问道,“我师妹呢?我怎么没见到她?我记得我是跟她一起来到这洞府的。”
“你师妹在孤山派,她没事。”我淡声应道,看着决明一身装束,我又问道,“你在你师妹面前坦白了?”决情对她的师兄确实是一往情深,可若是有一天她发现自己的师兄其实是个女人呢?她会怎么想?这是决明拒绝靠近决情的原因,只是那种情又岂是远离能够遏止的?如果可以,她也不会在睡梦中反反复复念叨着这个人的名字了。
决明的面色变了,她低头瞧了瞧自己衣裙,很久之后才挤出两个字来,说道:“不是。”
“别想那么多了,咱们先离开别离城吧。”我瞥了她一眼,继续说道,“你既然下定决心远离你师妹,就不要再管她了。况且你师妹那模样,也不需要你来关心。她在孤山派没有人会伤害她的。”
“不,不是的,那些帝国来的恶人,还有羡门府的恶人,他们会逼迫我孤山派的弟子去做一些坏事情,要是不同意,他们就会动手杀人,我怕我师妹她……”决明的心神一下子就乱了,是不是受伤之后的人都会变得很脆弱?
我冷冷淡淡地打断了她,说道,“你师妹修为那么低下,别人会逼她做些什么事情?再者我已经留了一道神识在你师妹的周身,一旦她发生什么事情,能够立刻赶过去救她。”决明迟疑了一会儿点点头,她是相信我的话了。可我不过是胡说八道而已,决情跟我没有半点干系,我为什么要为了这个费心思?情之一字太难解,我碰到了与元络的事情就会变得无比慌乱,我可不想决明走上我这一条路。天下修仙者众多,有的人从至情道入无情道,变成了一个冷酷的不近人情的修仙者,而有的人则是选择了从无情道走入至情道,我希望决明是后者。
归元大阵最忌讳被人打断,它需要极强的灵力做支撑,我开始有些后悔,如果将石玉璧从水月寺带出来,让她为我护法,那我会轻松上很多。现在闯入水月寺恐怕也来不及了,那女鬼要是也追了出来,恐怕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