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想让这男人复生再续前缘不成?我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不如让我毁了这具身体!”石玉璧这厮还真是想到什么就做什么,一道红色的剑光朝着男人刺去,只不过被男人身上忽然泛起的白光给挡了回来。
“石玉璧!”一声暴喝响了起来,那面色苍白眸色血红的女鬼终于肯出现了,她的脸上又急又气,那愤怒与憎恨交织在一起使得她的鬼力越来越盛。她这回可没有鲁莽地出手,反而是越过我们直接走向了那个男子。她的神情变了,变得凄厉而狰狞,活像是个被怨恨湮没的炼狱恶鬼。她伸出手直接撕开了那个男人的胸膛,将一颗血淋淋的心给挖了出来,女鬼猛地转过身,狂笑道,“他背叛了我!他背叛了我!他要杀我,石玉璧你是不是也要带着其他人来杀我?”女鬼的鬼力远胜之前,她的伤势似是在她将那颗心吞入腹中的时候痊愈了,她的唇角站着艳红色的鲜血,与白的几近透明的肌肤,给人一种很强烈的冲击。我险些忘记了,这个女鬼是个鬼修者,她能够以怨恨为食。怨恨越盛,她的鬼力也就越盛。
石玉璧也发现了她的异状,悄悄地问道:“怎么办?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子的萧问情,等会儿要是动手了,你可千万别弄伤了她。”这厮到这时候还在记挂着女鬼的安危呢,说起来都是她石玉璧的错,要不是她怂恿我与女鬼动手,我们兴许还能够坐下来好好的聊天呢,哪里会走到这兵戎相见的地步。不过我也没心思责备石玉璧,可不能让这女鬼现出了厉鬼像,不然擒获她还不伤她,我显然是做不到的。
我记得师父曾教过我缚鬼阵,不知道现在使出来是什么效用。我推了石玉璧一把,她显然是没有料到我会有这动作,脚下一个踉跄,就扑到了女鬼的身上,女鬼按住了她的肩膀,指尖满是鲜红的血迹。石玉璧这厮还是机灵的,还知道一把抱住女鬼的腰,转移她的注意力。就是一瞬间的晃神,我的符文已经画好,打向了八个方位。红灯笼在风中微微晃动,那贴在了枝桠上的符文像是在下一个瞬间就会被吹走,符箓归位,阵法已经成型了,只不过石玉璧那厮也和女鬼一起被困在了阵中。
女鬼已经回神了,她的怒气似乎是更盛,她闯不出这个缚鬼阵,只是恶狠狠地掐着石玉璧的肩膀,凄厉地大叫。这缚鬼阵还是很温和的,只会让鬼力暂时消散了,没有了鬼力就不会硬闯,不会去硬闯就不会被阵法反噬受到伤害。石玉璧从女鬼的手下挣脱了出来,她拧着眉喝道:“你冷静一些!”我看这女鬼一时半会儿也平静不下来,拂了拂袖子,我打算到水月寺中其他地方去转悠几圈,兴许能够发现鬼王池的下落。石玉璧那厮不停地叫着我的名字,我只当是没听见。
破败萧瑟与凄冷,特别容易勾起一股愁思来。心中涩涩的,我仰起头看着那黝黑的天空,长长叹了一口气。一夜的时间不可能这么长,这水月寺恐怕是一个鬼境,在这儿永远看不到光明。我很想跟人说说这几日来发生的一切,可是一转身,那熟悉的人已经不见踪迹。我不见元络不过是十来天,可就像是千百年那么长久。我依然没有找回我自己,还将元络弄丢了。我看到了引魂灯上那莹绿色的光芒,元络是不是也能够明白我心中所想呢?是不是也渴望着重新见到我呢?
吹在耳畔的冷风像是忽然间停歇了,我迈着步子缓慢地转回了那个林子。没有争吵,有的只是死一般的沉寂。女鬼坐在了地上,将头埋在了双膝中,而石玉璧抿着唇角,一张冷凝的面容上没有任何情绪。那张石床也是在阵法中的,此时那具男人的身体已经消失不见了,在石床上只留下一片绿色的莲叶。净业青莲!这女鬼一定知道净业青莲的下落。可是我问女鬼,她愿意告诉我么?
“陵光,你可以撤去阵法了。”石玉璧忽地开口说道,她的面容在这一瞬间充满了疲惫之色。她伸出手,将那坐在了地上的萧问情给拉了起来。那女鬼一抬头,仓皇失措的目光,就像是个迷途之人。不过,那空茫与迷失不过是小小的一瞬间,她很快又恢复了原先那副凌厉森冷的样子。这阵法撤去不会出事么?我朝着石玉璧挑了挑眉。石玉璧撇了撇嘴没有说话,我叹了一口气,一团火焰将那符箓烧去。
忽然间石玉璧一剑朝着我刺来,急急地闪避开,我瞪了她一眼,却见她眸中满是恶劣与嘲弄的笑意。这厮也太记仇了,我不过是将她困在了缚鬼阵中一时半会儿嘛,这女鬼看模样也不会伤害她,她石玉璧能够什么损失?她好歹有个女鬼作伴,哪会像我一样,孤零零的行走在这世间。
“你想要寻找鬼王池?”女鬼的声音响了起来。
“是。”我点点头,走到了那石床边,捡起了那一片翠绿的莲叶。仿佛是火焰在灼烧我的手,我的眼前猛地划过了一些零碎的片段。开天大劫后的湮灭,在极为沉寂中,忽然间起了一团火,将那水波潋滟的天池烧得干涸。淤泥里的水分也被抽干了,冻结成块,露出一道道的裂痕。千百年的时间,雨水或是飞雪降落,天池水又被重新盈满,而那亭亭玉立的青莲,却难以重新焕发生机。焦灼与痛苦,生自混沌珠,也生自我的灵魂深处。
“陵光,你怎么又发痴了?”石玉璧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