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不惊的神情。
心里微微一怔,她脱出思绪,回神看着张钧晟,微微地动了动身,想要挣扎出张钧晟的禁锢。奈何张钧晟似是下了死力要控制她在这墙角的一隅,任她没有一处空角能够钻出。
“你打算这样禁着我多久,一刻两刻还是三刻?你应该最清楚,若我不想留,谁人也禁不住我。”沈墨欢说着只是嗤笑一声,冷冷的,划过张钧晟的心间。“或许你可以禁得了我一时,但是只要有一丝机会,我就不会逗留。”
张钧晟闻言,赶紧身子朝着沈墨欢又靠近。他低头看着沈墨欢,似是看不清被自己的身影覆盖下的那张明暗不清的脸,又似是看不清的是这个人。他俯□凑近沈墨欢,眼睛定在沈墨欢的脸上,笑得迷糊。“我知道,要杀一个人,对于现在的你而言,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但是墨儿,我太了解你的为人,你根本下不去手杀了我。”
“在我的世界里,太尉从小教导我的只有一条规矩,该杀的人,从不能轻易手软。”说着,张钧晟只感到喉头一凉,一枚极细的银针就已经抵在了他的颈脖之上。那正是张钧晟颈大动脉处,此刻不动声息的已经被沈墨欢手握的银针抵住。沈墨欢的手微微的一抬,张钧晟受制于她,便也只能跟着抬起来,不敢多动一分,也绝不敢少动一下。“大抵他在这么教导我的时候,绝没有想到会有坑害到自家儿子的一天。”
张钧晟喉头缓慢地滑动了一下,似是这么一个轻微的动作,都小心到生怕那枚银针划破他的喉。他不是没有能力反抗,但是他不确定自己在反抗的时候,能不能快过沈墨欢手里的那枚银针。他低着眼睨着那枚闪着寒光的银针,心底发凉。“你在我爹手下这么些年,墨儿,我待你不薄,你非冷心之人,我对你的一切,我信你都看在眼里。”墨儿,你知道什么最让我心疼么?不是面对死亡的恐惧,而是眼前竟然会想要杀死我的你。
“可惜你爹这么多年,没教过我知恩图报。”沈墨欢冰凉的话里经竟然带了一丝戏谑,她说着,手里的银针深深地抵进张钧晟的脖子里,似是再往深一点,就会霎时血溅而出。“明知道我是干哪行的,还这么挑衅我,钧晟,不管怎么说,都该是你失策了才对。”
其实沈墨欢一直拿着太尉做幌子,但是其实沈墨欢和张钧晟心里都明白,这不过只是沈墨欢戏谑调侃的一个借口而已。对于太尉的教导,沈墨欢一直都没有真正意义上听进多少,或许都是听过且过,从没有想过要作为自己处事的一个向标。她只是将自己出卖给了太尉十年,其他的,她一直都掌有绝对的主导权力,旁人无权干涉。就连太尉,都保持充耳不闻的态度,大抵不仅是看上沈墨欢的能力,更多的,是碍于沈家的面子之上。
而沈墨欢为什么会委身太尉,替太尉办事,却连张钧晟都无从知晓。
“就算你杀了我,事实还是事实,错的永不能变成对的。”张钧晟盯住沈墨欢的眼睛,似是全然无惧自己此刻的命悬一线,而是一字一句慢慢说道:“暂且不论大嫂是个女子,就看在她是你哥哥的妻子的份上,你这么做,都是大逆不道的事。”
沈墨欢只是微微眯了眯眼,却谁也不能预想的到,在她眯眼的瞬间,须臾之间,就能决定一个人的生死。此刻她的手只需再往下一分,那么张钧晟就没有活的机会,但是她终究没有下手,她松手收了银针,伸手推开张钧晟一步,抵着墙壁笑得不以为然。“大哥不爱她,不懂得疼惜她爱护她,他从不曾当她是自己的妻子,他们什么都不是。”说着,沈墨欢直了身,眼神望住张钧晟的瞬间,声音也变得冰冷坚定起来。“所以,她是我的。”
“你疯了!你这么做,有没有想过世伯若是知道了,他会有多么伤心。”张钧晟看着沈墨欢不顾一切的坚定目光,突然觉得万事都已经迟了,但是他却不肯放弃。而除了沈家二老,他再也找不到任何一个机会挽留沈墨欢回头。“难道你要为了区区一个姜衣璃,连自己的爹娘都不顾了么?”
沈墨欢拍了拍身后沾了灰尘的衣襟,头也不抬,似乎这些对于她而言,都不能扰乱她的心思一分一毫。“沈家有大哥一个就够了。而且...”沈墨欢说着,这时才抬起了头,望着张钧晟,眼带狡黠,却又含着戏谑的意味。“世上知我真实身份的人不多,而知道我身份的人都清楚,自我签下那份卖身契后,我就不再是沈家的人,而是太尉的人。”
若是沈墨欢没有不能再作沈家人的觉悟,那么她也不会去签那份契约。而既然她这么决定了,那么这个觉悟其实早就在姜衣璃出现之前,就已经有了。
时至今日,时隔三年之后,她仍然记得深切,那年那个大雪飘扬的夜里,她是如何走出这个家门,投奔到太尉的身边的。叹气无言的父亲,哭得动容的母亲,还有悔恨愧疚的大哥。
而时间过的那么快,一晃就是三年多了。
“所以,钧晟,你若是还顾及我们这些年的情分,还疼惜我的话,就不要再多加过问这件事。”其实这件事归根究底,不过是她跟姜衣璃的事,沈墨欢并不希望过多的人过问和参与。“而若是你不介意,我们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