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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杳,”花宴叫住了夙之杳,道:“我有话跟你说。”
“什么?”本已走出几步的夙之杳闻言又转身看向花宴笑问道。
花宴抬起手向夙之杳伸去,拉起袖口露出手腕,道:“还记得我教你怎么从脉息诊断伤病吗?”
“当然。”夙之杳笑应着回到矮榻旁坐下,拉起花宴的手认真的诊视起来。
夙之杳的眉头随之越蹙越紧,她惊惑的看向花宴,双眼透着不敢相信的惶恐。
“我之前吐出的血是黑色的。”花宴不以为意的提醒道,继而从夙之杳手中抽回手来。
夙之杳垂眸思忖起来,心思沉重,之前的情形她记忆犹新,但是她不愿相信,花宴可是圣医,怎么会……
“那个小瓶子里装的是解药。”花宴继续言道,“无为千辛万苦终帮我配制出的解药,只可惜……”花宴无奈一笑。
她觉得是时候告诉夙之杳了,再不说,她怕会没机会了。而且在让夙之杳接班之前,也得让她提前有个心理准备。
石室中的玉央睡得那么安详,容颜依旧,腰间依旧系着那只惹她烦心的铃铛,只是现在再也不会扰她了。隔着厚厚的冰层,云隐一瞬不瞬的看着玉央,手却一直握着自己腰间的铃铛,仿佛握着玉央身上那只。
她挺想再让那铃铛响起的,扰得玉央来骂她最好,却怕会扰了安眠在此的其他人,到时给玉央惹来麻烦就不好了。
静静的呆了好一会儿,云隐浅笑着轻声道:“外面乱糟糟的,你能在此安安静静的呆着也挺好的。”
“也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再来看你,还挺想多扰你一会儿的,但是还得出去替你照看你家小姐呢,她……一向体弱,你也不放心吧。”本想提及花宴受伤吐血之事,但想了想还是算了,省得惹玉央担心了。
临走之时,云隐轻抚了那厚厚的冰层,从头下到脚下,那份指尖所触及的冰冷,她会永远记得,那是玉央的温度,冰冷却使她心血炙热。
回到木屋,云隐径直来到花宴的寝房,却见夙之杳一脸愁容,赶忙上前问道:“怎么了?”她生怕花宴有个好歹。
夙之杳垂眸避开云隐的目光,她不知要如何应答云隐。花宴摇着头笑了笑,伸手拉了夙之杳和云隐的手,道:“若我不在了,请你们替我照顾好落炎。”
云隐茫然的愣了一下,随之轻拍了下花宴的手,嗔道:“说什么傻话呢,怎么会不在。”
夙之杳看着云隐拍了花宴一下心中瞬时一紧,忙将自己的手覆在了花宴的手上护着,避免云隐再拍花宴。她不好明言制止云隐,毕竟云隐对花宴的身体情况毫不知情。
花宴却不再继续这话题了,转而道:“隐姐姐,这里你熟悉,你带之杳去歇息吧。”
“我留在这里陪你。”夙之杳不等云隐应答便率先开了口,现在她可不放心花宴自己在这房里呆着。
“不用了。”花宴应道。
云隐眼神游移一瞬,道:“我留在这里,之杳你去歇着吧。”
夙之杳张了张嘴本想拒绝,却见花宴道:“别争了,都早些歇息,明日一早还得出去。”
闻言,云隐和夙之杳都惊了一下,那么快就出去?不在槐林多呆些日子吗?外面那么危险,云隐可真不想花宴再出去,而且花宴先前还吐血了,虽然花宴一直在说没事,但长眼睛的可都看得出来她现在非常虚弱。而夙之杳现在清楚知晓了花宴的身体状况更想她乖乖的呆在槐林里好生调养,那才有机会康复。
在云隐和夙之杳开口劝说之前,花宴又补充道:“我想见落炎。”
她若一直呆在槐林里,那无疑就是在槐林等死了,这样很有可能在死前都见不到落炎一面,而且如今落炎身处前方战场,危险重重,她定要确定落炎安全后才能放心的离开。
闻言,云隐和夙之杳把想劝说的话都吞进了肚子里,听到花宴这心思,云隐便心知说什么也是劝不了的,有什么理由可以说服花宴不见公主。夙之杳看着花宴默了一瞬,随之径直走开了,转过身的刹那间大滴的泪水从她眼眶滑落,她的有生之年里没有哪一刻像此时此刻这般难受。有什么办法可以救花宴,有什么办法可以不让她们分开,有什么办法……
见夙之杳走开,云隐心下有些思疑,但随之将花宴扶到床榻上歇下之后亦离开了。说是要早些歇息,可是她们中又有谁能安心入睡。
翌日清晨,三人又聚在一起时,发现彼此脸色都不怎么好,特别是夙之杳眼睛红肿得最厉害,但大家也都心知肚明,自己都睡不着,也就别去问别人为什么没睡好了。
花宴夜里服了药,早上又服了一次,她加大药剂压制毒性,以免再毒发吐血,之前可以说是因无为遇害气急攻心,若再吐血可就不知找什么借口了。她感觉隐姐姐都已经起疑了,只是还没开口问她。隐姐姐因为玉央之事一直没再开心过,她不想隐姐姐再为她难过了。
她们回到近水楼,最惊讶的莫过于长依了,好不容易安全了怎么又回到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