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不出来。
就在我转身准备回去那座巨大的图书馆里,寻找解决办法的时候,店长咳嗽了一声,随后猛烈的开始咳嗽。
她卷缩成极小极小的一团,闭着眼睛不停咳,终于咳得差不多了的时候她睁开了眼睛。血花随着她的咳嗽溅开,点点红色落在地板上。
她擦去嘴角足以染红唇瓣的血,脸皱成一团,看起来极为痛苦,仿佛在刚刚一瞬间失去了体内的所有器官一样。她已经控制不了她自己了,那张向来平静的脸,此时此刻完全不像是没有感情的样子,脸色苍白额角冒汗,好像一个人熬了太久太久,最后终于没办法坚持下去了似的。
我试着思考,如果是这种情况的话,一定是身体出了问题,即使她说这里是Jing神世界,但现在我管不了这么多了,我只能先问最有可能的答案。
“药摆在哪里?”
任何这么大——不可能没有药,而只要店长知道自己会这样,她一定会做预防措施,而现在我只要去拿药就好了!
可是店长摇头:“没有、药……”
她咬住唇像是想忍住咳嗽,可是没有用,片刻之后她继续咳,我在店里环顾着,却找不到一样帮得上忙的东西。
其他的可能性,那就是店长根本不知道。她咳嗽一声咳出更多血,仿佛胃被撞伤了;这里的所有东西都是店长亲手划出来的,而如果她不在,就只剩现成的东西。环目四顾,我找到那瓶栀子花,书不能撕,那就只剩下它了,我摘了两朵花然后问店长:“这个可以撕吗?”
我想破脑袋也想不出它能有什么用,但必须要问,我不想因为我的一个失手,反而加重了店长的伤势。
——真的是这样吗?你不觉得害怕,不觉得惊慌,不觉得眼前场景是最危险的警示?你的理智已经没有用了,已经挡不住你内心真正的想法了!
内心有把声音在尖叫,我努力忽视它。我握紧手中的花朵,栀子花的叶渐渐勒入皮肤深处。
店长视线无力地扫过它,一瞬间我明白,那是她不在意这瓶花的意思。
我撕破花瓣,用它来擦店长嘴角的血。栀子花是白色的,大片大片的血迹印在上头,但是现在我已经不会晕眩了。擦完一遍我就将它丢开,但血却像是永远擦不尽的一样,让人绝望而心悸。
终于很久很久以后,店长松一口气,可是依旧虚弱地躺在地上,她低声道:“反噬还是开始了……”
“反噬?”
“神……真狡猾……”
我听不懂店长说的话,但这已经不要紧了,我问:“你能站起来吗?”我一个一个字往下说:“地上凉,我扶你去房间里怎么样?”
我的声音是颤的,颤得厉害。
可是店长却没有回答。半响,她挣扎着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可是才这么一次,她就只能扶着书柜喘气,仿佛这个动作已经耗尽了她所有的力气。
我去扶她,然而店长并没有要回房的意思,她一步步固执地往水镜走去。然后在座位里坐下,她强迫自己维持原状,水镜上的画面开始变化。
……这个时候还管任务做什么?可是她挣脱开来,水镜上的字开始跳动。
在打到辅助女配的时候,我抓住她:“你要这样将我赶走,什么都不肯说?”我的声调很冷,但我清楚是因为自己生气了。
店长显然十分难受,我用衣袖擦去她额角的汗,她不停呼吸好像即使这样也吸不到氧,最终她额头敲在我的肩膀上,低声道:“不行的,你一定要去。”她的声音本来就像是小孩子,这样一说,几乎抓不稳音节,仿佛是人类苟延残喘时说出的最后一句话。
她的声音在很近很近的地方传来,黑色长发遮住了肩膀,同时也遮住了她的表情,我们离得这样近,但依旧看不到她真正的心情。
“为什么?”
“——你一直都在问我为什么。”店长终于话多了,她的下一句却是:“想要知道,就把任务做完。”
把任务做完。
平平淡淡的字眼,但如果一切都是双重意味的话。
店长说AS的时候,就像在说她自己。我是女配的NPC,也是店长的NPC——那么如果,店长曾经是女配,而这一切只是像思然那样,是她安排的一个局,那么……
我真正完成的,是店长的愿望。由始至终,女配都不是最重要的,店长才是最重要的。
“你……”我深吸一口气,设法控制自己:“为什么会有反噬?我能帮忙吗?”
“因为、”店长伸手过来,手臂在腰上环成一圈却只让人感觉到她有多瘦,瘦得仿佛曾经得过厌食症。“我、”她断断续续地说着,“不能、进入世界……”
可是店长不是说过,她有进入世界的权利吗?
不,一切早就不一样了。还记得思然曾经说过的那句话吗:如果我一直在骗你,你会不会原谅我?
这个想法如雷轰顶,仿佛过往看到的一切都浮现在眼前。那么那么多世界,店长却唯独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