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姝缩在灵袋里,不似以前那样好动,安生待着完全没动静。
要不是感觉到腰间的灵袋垂坠着,沐青还以为这孽障又丢了,她知晓白姝睡醒后就比较奇怪,可现在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顾不了那么多。
不动声色低眼看了几次灵袋,白毛团子一直都安安静静的,不像以往那般会倏地拱出脑袋东瞅西瞧,莫名格外规矩。
沐青没再继续关注这孽障,在太一门的阵营中悄然打探。
白天的事不简单,驻守在此的弟子们都忧心忡忡,他们都清楚怎么回事,后山的魔界入口,河中沙地底下的法阵,还有凭空冒出来的神秘人。太一门现在十分被动,明明守在第一线,却被搅得团团转,不少弟子在对付邪祟时受了伤,全在一处包扎伤口修养调息。
乔装成弟子的沐青走到拐角处时被一名师兄叫住,让去照看那些受伤的人。
她应下。
白天的一再受挫让大家比较担忧,太一门内部多少有点人心涣散,一名弟子小声抱怨:“这些魔头也太难对付了,哪是我等入门弟子能镇住的,山上都不多派些师兄来帮忙,不知道怎么搞的。”
刚入门的弟子脾性还没被磨平,说话就很没分寸,这人就是个愣头青,心里想甚就一股脑往外抖,啰嗦起来就没完没了。
有人听不下去,制止道:“行了,说这些有什么用,别待会儿让师兄他们听见了,有你好看的。”
下山平乱最忌讳这样,抱怨容易搅乱人心,被发现了定会受罚。
那弟子嘴硬,听不进去,以为这是故意拂自己的面子,便没好气地说:“听见就听见呗。”
另一个人不悦,认为这是不尊重师门,便训斥了两句,提到太一门还有人去了安阳城内,以及义和那边,出事的地方不止这一处。
“若是不愿来,回山上以后大可向师父自行请离,另谋高处。”
那弟子一噎,气得当场呛声争执,一时之间搞得乱糟糟,还是两名师兄过来巡夜才得以阻止。闹架的人全都被处罚,沐青被派到另外的村口守夜,正好趁机离开。
清虚和江林她们很快出来,基本摸清太一门现在的情况。
后山那边尚未平歇,一众长老火急火燎地赶过去,殊不知安阳城内再次出事,倒不是与疫情有关,而是邪祟往那边去了,太一门是手忙脚乱,一面派人过来加守,一面对付城中邪祟以庇护百姓安危。
江林本来对这些道士挺厌烦,可听到太一门的人说到城中情况有多危急,守城的弟子牺牲了十数个,心头一时复杂难喻。
“这群死脑筋道士也不是全然无用。”她生硬道。
阿良问:“晚些时候要去城中看看吗?”
她没应声,算是默认。
现在四人一狐要去后山。
一路上大家都一言不发,周遭寂静,只有风吹草动的声音,待快走近封印那里才听到说话声。
太一门的人团团守着,几名长老眉头紧皱,全都焦头烂额,入口虽封印住了,但没人敢轻易离开,就怕出岔子,一柱香之前安阳城内传来讯息,门主已经到了,这次的事只会比想象中更难处理。
太一门这边还不算糊涂,之前城中因邪祟闹瘟疫自行处理,可这回哪敢瞒着,一出事就立马把消息传给其他宗派,让大家有所戒备。
陈家村的情况已经探明,清虚负责留下,沐青和江林师徒俩要再去城中。
不过沐青没跟师徒俩一路,而是分开行事。
沐青带着灵袋中的白姝绕路过去,要先到处看看,说不定能在外面发现那些魔头的蛛丝马迹。
待分开后,她将灵袋完全打开,放白姝出来,问道:“哪里难受?”
不成想白毛团子否认:“没有。”
“发生了什么事?”
白姝避而不答:“只是没有力气。”
这孽障不似以往那样直接纯粹,心里藏着事。沐青没有逼迫,不愿说就算了。
一人一狐绕路前行,途径一处陡坡,因着前阵子发大水,这里山石滚落,曾发生过泥石流,整段路都被泥土和乱石掩埋,倾倒的树木半截埋进里面,一团糟乱。
她俩没太在意,直接轻轻跃过,只是偶然一瞥间,沐青突地瞧见那堆泥石中似乎还埋着其它东西。她顿了顿,待看清楚泥堆中方形的一角,心下了然,而后四处张望一番,见周围没异常就离开了。
白姝从灵袋中探出脑袋,不着痕迹仰头瞧了瞧赶路的沐青,不多时又缩回去。
沙地法阵中的神力回溯后,她就隐约感觉到体内有什么在流动,只是沐青她们没有检查出来而已。
九尾狐既是大妖也是神族,曾经她身体中只有妖力,可现在另一种强悍的力量骤然迸发,这股力量原本好似一堆干柴,一直沉寂着,回溯的神力就是一星火苗,干柴被点燃,火就愈烧愈烈。
白姝本能自如地压制运转着这股神力,没让沐青发现。
安阳城还封着,她们潜进城内几乎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