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醒来后,凌阡毓只说了好的部分,柳思翊充满希望,连日来的Yin霾终于慢慢消散。
头一个月还不能出院,必须随时接受各项检查,以及根据体能和恢复情况制定复健方案。
李欣瑶和余心欢不放心她们二人,多留了些日子。余心欢旁敲侧击地对柳思翊进行心理疏导,“思翊啊,你最想要的生活是什么?”
她用闲话家常的方式聊着。
“没有想过,其实有些羡慕余教授和李伯母之间。”柳思翊唇角遮掩不住笑意,她能感觉到二人之间微妙的感情。
“我和欣瑶?”余心欢眸间闪过一丝讶异,继而摇摇头:“你还是别羡慕我们了,我们各自结婚,分开了很多年,直到现在心里还有根刺没有拔掉。”
“你们心里的刺是...”柳思翊斗胆猜测:“是心语阿姨吗?”
余心欢点头,想到余心语,她心里还是会隐隐作痛:“我心里最美好的姑娘就是心语。”她好似在强压悲伤,如果说这世上还有什么能够触痛余心欢的心,那就是余心语的死。
“余教授,把悲伤沉浸能够淡化吗?假装忘记,假意放下,强行给自己灌输放下两个字。”柳思翊似乎意有所指,说话时还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腿,她还是很忧心复健效果。
不知道为什么,别人越表现出乐观,她就越觉得是刻意,或许是为了哄她开心呢?
余心欢读出了她的忧虑,轻轻拍了拍她肩头:“不需要逼迫自己,其实这世上最大的难处就是放,放下一段感情,放下执念,放下压力,放下负担。听起来很难,其实就是一念之间,我没做到,我想你可以。”
“您都做不到何况我。”柳思翊哑然失笑,她对自己没有信心。
现在看来死其实没有那么可怕,可怕的是漫长等待,不知未来在哪里,就像这不争气的身体,什么时候可以重新站起来呢?
见她情绪低落,余心欢若有所思,继而笑笑说:“你想不想看看你没见过的场面?”
“您的意思是?”柳思翊不解,余心欢作了个嘘的动作,将她推向厨房,“阡毓说不能被你看到,咱就偷偷去一下。”
她神神秘秘,柳思翊十分不解。
最近凌阡毓总不见人,她一直以为她在线上办公,处理各种工作,具体做什么她就不知道了。
开放性的厨房很宽敞,那里成了凌阡毓新的战场,李欣瑶变身成导师,教她如何驾驭厨房。
凌阡毓带着围裙,挽着发髻,正低头认真地处理鲫鱼。
“这边鱼鳞没有刮干净看到没有。”李欣瑶指了指鱼鳃那边,凌阡毓小心翼翼地清理,边弄边吐槽:“这些卖鱼的太不细心了。”
“腹内的黑色腹膜要弄干净。”
“半公分深,划开鱼背。”
每一步李欣瑶都耐心地指导,她不动手,所有的过程都让凌阡毓来。
她有些笨拙地拿着菜刀,小心翼翼地Cao作着:“大伯母,鱼背划开一会下锅不会裂开吗?”
“不会,裂开就是你没学好。”
“这么严厉哦。”凌阡毓叽叽咕咕了一会,李欣瑶不予理睬,她此刻就是“严师”,必须要把这个“高徒”教出来。
无奈,凌阡毓平时那么聪明,偏偏做饭没有一点天赋和觉悟。
余心欢与柳思翊站在开放餐厅边上,望着厨房里正上演人鱼大战的戏码。
油下锅烧开后,鱼还没净水凌阡毓就扔进了下去。
“等!”李欣瑶这个等字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听见“呲呲呲”地声响,锅里的油砰砰地往外炸,沾到了凌阡毓的手臂,她被烫得险些跳起来。
“啊啊啊,好疼好疼。”她只觉得手臂像被针刺一样,轻揉之后发现已经冒出好几个红点。
柳思翊担心地想上前,双手撑着轮椅试图站起,屁股还没离开就被余心欢按下了,她只得又坐了回去。
阡毓不该在厨房的,她的手不该用来拿锅铲那些东西的,柳思翊看到这一幕,心疼不已,怎么能让她屈尊降贵去做这些呢?
李欣瑶忙捂上锅盖,把火开到最小,嫌弃地说:“靠边。”
“哦...”凌阡毓颓着脸,无奈地说:“这要怎么办啊,这个油也太危险了。”
“不是油危险,是你笨,鱼要把水沥干净才能下锅,再说水和油不相融,上学时候没学过吗?”李欣瑶难得这么严厉,逗得余心欢一直笑,柳思翊扶额,她都替凌阡毓尴尬,这么简单这么基础的东西都不懂。
“那谁还能记得这些,我是初学者,您不给我讲我哪里知道?”凌阡毓心疼地吹了吹被烫伤的地方,放下了袖子,以免等会被柳思翊发现。
只见李欣瑶随随便便捣腾几下,就将鱼完整地煎好,乘出了盘子,随后下到砂锅里开始炖汤。
不懂就问,凌阡毓不嫌在家人跟前丢脸:“大伯母,为什么不直接下炖锅,还要煎一下?”
“不影响汤的营养,但影响鱼rou的口感,油炸之后rou会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