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口喘息,同时借助前方灯笼的光晕大胆的回了一次头,街道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全是他自己吓唬自己,许是刚才那声音也是他胡乱想出来的。
黄二牛定了定心,拍了拍胸,一回头,“啊——”
简童谣和小白狐追着黑影追丢了,听闻惨叫声赶到时,地上躺了个脸色灰白的人,旁边是他赖以谋生的锣,他瞳孔瞪大,仿佛在死前见到什么可怕的事。简童谣发现对方脖颈有两个细小的血洞,一看就是某种妖的牙印记,熟悉的死法。
“有人来了,快走。”
“好哒。”
小白狐脑子不太好使,但胜在执行力相当强。基本简童谣说什么,对方做什么,乖巧的一只野狐狸,快变成家狐。
临川县死人了。
这若在平日里也算不得大事,生老病死,谁也不能免俗。可在大家胆战心惊一个月后,更夫突然横死街头,脖子上还有不似人的齿印,据仵作说人因为血被吸干后而死的,死得可惨了。
更夫家里的老母亲哭晕好几次,懊恼的捶胸顿足,恨不能一头撞死。而那位病弱妻听闻自己丈夫的死讯后吐出了一大口血,还剩下一口气了……
各种版本的死亡被夸大渲染,以至于整个临江县人人自危,深怕自己被妖盯上,县老爷头痛万分,幼童失踪的事尚未查清,又出了这么一桩,闹心。
简童谣听后也十分懊恼,她一时疏忽,忘记去盯梢。不料那只心机妖一日时间也不愿意等,刚到临川县便大开杀戒。
而且还是在两位捉妖师的眼皮子底下,嚣张、心狠,毒辣。
小白狐听她悠悠叹气,也有模有样的学着,两只小妖齐齐看了眼对方,又齐齐叹气。
“小灰,我们要做一只讲原则的好妖。”
“好哒。”
当有原则的好妖是要付出代价的,千婉玉一进这户人家时,感应到一股淡淡的妖气,妖气不浓,甚至可有可无,若不是她腰间的剑不安分,她怕也发现不了。
秀剑指着她们床边一锭银子,炫耀的在千婉玉面前晃来晃去,一旁的两人早已被这阵仗给吓瘫。
“不用怕,我这把剑近日来调皮过头了,它只会斩妖。”千婉玉将银子拿
在手中掂量了下,“冒昧的问一句,这银子哪来的?”
银子是突然出现在床头的,对于一户失去了劳动力的家庭而言,简直是天上掉的馅饼,如果家中不是刚有丧事的话,兴许她们会偷偷窃喜。
千婉玉重新拿了两锭银给她们,换走了那锭银子,“节哀。”
姜琴在外问了许多乡邻,没找到什么妖的线索,只感慨了一句,“师姐,这更夫真倒霉,本来昨日不该他打更,奈何另一位更夫家中孩子生病,为了照顾孩子……师姐,这锭银子有什么问题吗?”
千婉玉将银子递过去,秀剑嗖的下将银子掂在剑上,抛玩游戏,玩得不亦乐乎,她皱着眉盯着这幕。
姜琴不明所以,还觉得有几分新奇,“哎嘿,师姐,它在玩银子?银子有什么好玩的?”
千婉玉,“可发现其他妖的踪迹?”
姜琴,“暂时没有,不过师姐你不觉得晏莹很奇怪吗,我昨个如厕的时候,似见她刚从外面回来,一个姑娘家,半夜三更外出,而且我们才到临川县。”
“我是听见外面有声音才出去,没想到真有妖,还死了人。”不知何时,晏莹站在她们身后,幽幽的盯着姜琴。
姜琴被她盯得寒毛直竖,背后说人坏话还被正主逮个正着,也却有几分心虚,“别胡说,你一个姑娘家,半夜三更往外跑,我分明担心你的安危,在临川县,我们人生地不熟,你若被妖拐跑了,都不知道来不来得及救你。”
千婉玉点头,“临川县不太平,你好好待在客栈,别乱跑。”
晏莹笑对着千婉玉,还叮嘱了声,“妖素来狡诈成性,你们也要小心,别着了她们的道。”
姜琴走时忍不住嘀咕,“说得好像特别了解妖一样,妖什么性子,难道我们捉妖师还不清楚吗?”
她们真的清楚吗?
千婉玉看了眼在身旁制造噪音的剑,叮叮当当的响了一路,“我们分头行动,我去找那些孩子,你去看看,除了更夫外,还有没有其他人遇害。”
一般情况下,妖不可能只杀一人,尤是这种吸食人血的凶残妖怪。
简童谣也在找孩子,她和小白狐将整个临川县翻了一遍,连一根孩子头发都没发现,“奇怪,该不会是人贩子将孩子拐跑了?”
方向错误的话,查起来可麻烦了。
既然县城里找不到人,她往县城外走,两只小妖一蹦一跳走了好长一段路,又累又渴,当然,简童谣仅仅是疯狂长出新叶,再掉叶,每当她生出自己又恢复当年风华正茂时,风一吹,叶落光,她又秃顶。
小白狐丝毫没嘲笑过她,反而很热心的跟着将她散落的叶全收集起来,爪煽风似的扫啊扫,收集了满满一袋子。
简童谣对着水面照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