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看见动手术这两个字,慌的没了主意,她打电话过去,电话那边齐爸爸还没开口就先长吁短叹,齐雅雅的心顿时吊在半空,“爸爸,妈妈到底怎么了?她为什么要动手术?什么手术,严重不严重?”急的眼里有泪珠在打转。
从毕业以后,齐雅雅丢下狠话,说不回去靠家里,就真的没有回头回去过。
齐雅雅的妈妈,看似性格柔弱,却也是个狠人,齐雅雅不低头,她就真的不主动联系她。
这些年,齐雅雅也只能靠着爸爸和家里几个同辈,得知家里的情况。
爸爸这次发短信过来,更是戳中了她心里的不安,“你妈妈,哎,我说不出口,反正你来一趟吧,我把地址给你。”
齐雅雅收到地址,在上海第九人民医院,她定位到那里,快走到门口了,和杨招娣擦肩而过,齐雅雅收住脚步,因为她想到自己还没跟杨招娣报备。
齐雅雅简单说明了原因,杨招娣也没有说什么,看她急出汗来了,就问了几句:“情况严重吗?”
“我还不知道,我爸爸不肯说,他就在那里叹气。我好担心我妈妈会出事。”
当齐雅雅在杨招娣面前流露出平时难得一见的脆弱神情的时候,杨招娣甚至不由自主地压低了声音,温柔地安抚她的情绪,“你先别急。你知道现在在哪里住院吗?”
“第九医院。”
“要我开车送你过去吗?”杨招娣总觉得自己应该为她做点什么。
齐雅雅不好意思占用杨招娣的时间,“我自己能过去,这是我的私事。”
“那你小心点,你先别胡思乱想,一切等见到了阿姨再说。”
“嗯。”齐雅雅对杨招娣的声音有些舍不得,但是妈妈还在医院,她一分钟都待不下去,恨不得马上飞过去。
杨招娣想到了什么,“雅雅,你先别走,在这里你等我一下,就一下。”
听着急促的脚步声去了又来,杨招娣往齐雅雅手里塞了一叠东西,“你先拿去,有钱了再还我。还有不够你跟我说。别自己强撑着,知道吗?”
齐雅雅低头看了一眼被是塞到自己手心的东西,一叠粉红的人民币,崭新的,连号的。
齐雅雅为什么知道的这么清楚,因为她见过杨招娣的保险柜。
杨招娣极度缺乏安全感,而且喜欢现金,她说她赚到第一笔钱的时候,就是去银行把钱都取出来,几十万的现金,装在一个塑料袋里,就这样大摇大摆地从银行背回出租房,然后她就在家里抱着现金睡觉。
后来杨招娣生意越做越大,有了公司,为了照顾生意,不可能都把钱换成现金,但是她的保险柜里一定有大把的现金放着。连杨招娣都说现金能给她安全感。
杨招娣随手取了一叠给齐雅雅,也是担心齐雅雅到了医院,万一需要钱了拿不出钱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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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
杨招娣:齐雅雅很可怜,她看起来很缺钱的样子。
齐雅雅:我是很缺钱,但是我哪里可怜了?
杨招娣:像一只脏兮兮的小猫,而且还是不值钱的那种土猫,丢在马路上都不会有人捡。
齐雅雅:??我最起码是一只布偶吧。
杨招娣:本来不想管她的,但是当她眼巴巴地看着我,我就放不下她。
齐雅雅:好的,我是土猫,我无家可归,我可怜。
第124章
对齐雅雅来说,这叠钱代表着杨招娣的关心,而对她来说也确实是雪中送炭。
在杨招娣这里工作多年,齐雅雅的工资逐年在增加。
而她也从一个花钱大手大脚从不看价格的人,学会了Jing打细算,学会了比价和节约。
但是上海的物价实在是太高了,一年多达到了收支平衡,而存钱是近半年的事情。
每个月攒下来的工资,都被她放进了银行了,动不动就刷一下存款,这成了齐雅雅微笑着上班的动力。然而,当杨招娣塞给她钱的时候,她才意识到,成人的世界里有很多事情和她想的不一样,杨招娣考虑的比她更全面。
齐雅雅把钱放在胸口的口袋里,带着这份沉甸甸的心情打车去了医院。
杨招娣坐在办公室里,手无意识地抬起抚摸着在眼角的一道浅到几乎看不到的伤疤。
她回到那个燥热不安的下午,简陋的小学校舍,喧闹的Cao场,以及幼稚的敌意。
布满裂缝的水泥地Cao场上,她和同学起了冲突,孩子不都是天使,也可能是恶魔,她们用语言伤害着别人,丝毫不顾及别人的感受。
杨招娣本就是班级上最不合群的人,她从小个性鲜明,谁都不服,和班级的同学打起来,死咬着牙关不服输。
在她以为自己快要赢的时候,她被推向了水泥堆起来的乒乓球桌,下一秒,她的眼角传来剧烈的痛,她一只眼睛除了红,什么都看不到了。
她的爸爸妈妈被老师叫过来,她妈妈不问青红皂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