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人, 如今身受重伤,我们众人合力,何惧她来!”
他声音坚定,众人仿若寻到了主心骨, 连连附和:“公子说的是,这里是白鹿城,又不是她中洲,不必怕她!”白鹿城里设有各类阵法,法器,丹药也储备充足,更何况这里万千奴隶,算上守城修士,耗也能耗死她。
饶是如此,左佩弦仍旧做了万全的准备。早在左青锋与青鸾交手之际,他便派人去寻左圆融,又遣了左怡去城门调得力的修士前来,并发出信号,让白鹿城周围附属小城派人前来相助,送信至三十三重天,告知白鹿城状况。
左怡随属下一路飞行至城门楼,现下是巡逻修士排班之时,大多修士汇聚于此。今日主事的有两人,一是左家的修士,是这左怡的堂兄,二是萧中庭。
谁知一到城门,鲜血斑驳,四处倒了不少修士,显然经过一场血战。一人身着轻甲,柳绿上衫染血,手持灵剑,放倒了一人,听到动静回头来望他,双目赤红,眼神冰冷。
左怡心上一突,手指都发颤了:“萧中庭,你,你……”那半截话硬是吐不出来。
萧中庭一挥灵剑,剑上的血挥洒出,他朝左怡走来,城墙上下来几十名修士跟在他身后。左翰灵调走了城中两层的修士,巡逻的修士减少,萧中庭趁机安排进自己的人来,今日一半修士去了斗武场,余下的看守大舍与要宅,城门楼边剩下的多半是他的人。左家的修士已被解决。
萧中庭喝道:“关城门!”
城门訇然阖上,防御阵法重新开启,这座白鹿城固若金汤,便是分神期修士要破开此处,也得费一番功夫。
防御阵法防住了外边的人,同时也拦住了里面的人,顾浮游暗中改动阵法,左家的人已不能自由进出。白鹿城成了一只瓦瓮。
左怡直觉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萧中庭与那青鸾,是一伙的!
城中防御阵法一开,斗武场内立即察觉。
“怎将防御阵法打开了?”
“莫不是她还有外援?!”
“先擒了她!来人……”
一声“来人”,‘来’字中气十足,‘人’字迅速萎顿。来人,空中真来了一人,那人从看台后的楼顶一跃而下,落在了顾浮游身后,身躯高大,气势压人,犹如巨灵神。
这人一条红衫短裤,赤/裸胸膛,发连黑髯,两条锁链穿透肩胛骨,长长拖在地上。
众人见了他,眼前一黑,几近窒息,有人崩溃的吼出来:“谁将他放出来的!”
这人正是封岁。左圆融便是用契约,有时都压制不住他,左圆融不在,他更是没了束缚。又来一尊煞神。
封岁走到左青锋身边,拾起那把悍刀,颠了颠。顾浮游道:“这把刀不适合你,给老七用。”
左青锋已死,刀成了无主之物。这把宝刀属罕见灵器,老七已至洞虚,能驯服它。
封岁将刀往下一掷,将好插在老七跟前地上,刀身一声翁鸣。老七拾起它,飞身而上。廿三同众奴隶一样的迷惑,现在的老七给人感觉总与以前不一样。
左家的人此时哪里还能不知道是谁放了封岁出来。
顾浮游已没了心情再跟这些奴隶慷慨陈词,常年臣服,非是一两句话就能让他们拾起反抗之心,现下什么都比不过契约来的有效。
她亦叫道:“来人!”
“清除城中左家人,奴隶主,训练官,一个不留!”
话音一落,斗武场上站着的近乎七层,千个奴隶向四周守立的修士攻去,他们思绪还未转动,身子已率先动作。待得回过神来,正下死手攻击守卫,他们往常连碰也不敢碰的人,现下却是在与其死战。他们明白过来,这是契约的缘故。
左佩弦看出顾浮游是用契约命令的奴隶,不由得大惊:“你怎么会有契约,我父亲给你的?!”
顾浮游睃了他一眼,脸上带着那笑意。左佩弦总觉得那是讥讽的神色。
另有奴隶主动用契约,喝道:“愣着做什么,还不拿下他们!”
原本有近一半的奴隶契约在左圆融手上,另外两层契约已被顾浮游从奴隶主那里夺来,兼之左圆融的契约,她手上有近七成奴隶,且是最优秀的奴隶。左家的人现下能用契约驱使的奴隶却只占了三层,这些奴隶还处于末端。
这些奴隶受到命令,立即出手,可人数与实力上的差距,让其如螳臂当车,全然拦不住。
斗武场上乱成一团,那些奴隶与训练官战斗,便似廿三,心中大受震动,仿佛一瞬间,世间颠倒,规条翻转。
左佩弦率着看台上左家的修士将顾浮游包围,却见顾浮游坐在了城主座位上,目光望着下边,看那幅厮杀的画卷。左佩弦咬牙切齿,向她攻来。一道伟岸身影将他攻势截住,封岁反击,气浪荡开,掀起青石地砖,飞射开来,众人纷纷退避,老七却如鬼魅一样如影随形,持刀紧逼。
两大洞虚联手,容不得众人分心。
左佩弦实在是不明白,偌大一个白鹿城,为何会败在一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