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老七回头看她,问道:“当初,你见到她,为何不救她,看她被残杀?”
“我为何要救她?她是我什么人?她至亲都对她生死不管不顾,我为何要多管闲事?”
老七无言以对,沉默良久,低声道:“白鹿城的奴隶做不了主,连爱恨情仇都不是自己的。”
“现下是自己的了。”
老七抬头望她。顾浮游道:“跟着我,我给你报仇的机会,杀训练官,杀奴隶主,甚至是杀左圆融,也能让你走出这座白鹿城。”
老七深深看她,重重点头:“好。”他莫名的信这人。如今什么都没有了,豁出去,无所畏惧。
翌日一早,奴隶主被害一事便传了开去,左佩弦亲到浴池。一侧有奴隶主议论说:“城中能悄无声息杀了他的人可不多。”
“莫不成是私怨,自己人做的?”
左佩弦心下不安,直往城主府去,要向左圆融请示,他直觉得此事不简单。找了一圈,属下说:“城主在花园。”
左佩弦找到花园去,有奴隶看守在外:“城主在同大人下棋,吩咐不论是谁,一律不许打搅。”
大人,自是那只青鸾了。
左佩弦道:“我有要事禀告,让开。”
廿三堵住他。左佩弦怒从中来,一巴掌打过去:“你是个什么东西,也敢拦我。”
廿三半跪在地,拦在入口:“城主命令。”
左佩弦待要强闯。左怡从内出来。左佩弦如见救星,松了口气,连忙道:“左先生,左家旁支有人被害,请让我见上父亲一面。”
左怡笑道:“公子,城主他现下是谁也不见。”
“好歹给我通报一声。”
“公子为难我了,城主是个什么脾性,你当比我清楚。”
左佩弦气结于胸,只得无奈拂袖而去,走了半路,回首看一眼花园,紧皱双眉。白鹿城一直宁静,这青鸾一来,竟生出这么多事来!
这日晚间,顾浮游再出去,另有帮手。这帮手对白鹿城十分了解,更省了她许多力,比前一夜顺利太多。
隔日,白鹿城多了四具奴隶主尸体。左佩弦更为心惊,却苦于找不出什么线索,这些人近侍便在殿外,他们就好像在殿内悄悄死去,如同阎罗在生死簿突然勾了他们名姓。
左圆融得知此事,也只吩咐了左佩弦去彻查,转头又与顾浮游去游湖。左佩弦暗地里安排人盯着青鸾动向。
夜里,仍有奴隶主悄然死亡,左佩弦查不出端倪,城中渐渐生出惊惶的气氛。
这日午间,顾浮游趴在望楼上眺望白鹿城,因着这几日奴隶主离奇被杀,城中巡逻的人增多。萧中庭甚至不得不从周边小城调派人手来。
顾浮游道:“算算时间,左家也差不多收到左翰灵的信了,正派人往万通城去罢。左韶德也该收到我的信了,正调遣人手准备吞下左圆融的人马。”
斋先生道:“你的契约收的如何?”
顾浮游道:“也差不多了。”
只等取大头,拿下左圆融手中的契约了。
“你打算何时动手?”
顾浮游趴在栏杆上,歪头望天,沉yin:“择日不如撞日?”今日是个大晴天。
“斋先生,你去替我取一壶酒来。”
斋先生笑道:“壮行酒?”
顾浮游笑了笑,下望楼,回住处去了。斋先生寻来酒,她接过,取过两只酒盏,进了内殿。
钟靡初正在冥想,听到动静,睁开双目,见顾浮游摇晃着酒壶,走到她跟前,向她笑道:“钟靡初,陪我喝一杯罢。”
钟靡初道:“怎么突然想到要喝酒?”
顾浮游道:“我打算明日动手,要报仇了,我开心,想找人喝酒,最先想到你。你酒量还是和以前一样?”
顾浮游将案几搬到坐塌上,与钟靡初相对而坐。钟靡初道:“略有长进。”
“赏个脸?”
钟靡初无言望她许久,道:“好。”
顾浮游为她斟酒,也给自己斟了一杯。似极欢乐,嘴里哼着轻快的调子,钟靡初记得,那是逍遥城的摇篮曲。
钟靡初手指在酒盏边缘轻抹,说道:“有一股香味。”
顾浮游道:“我身上抹了梅花膏,你闻闻。”
顾浮游将手凑到钟靡初跟前,那味道十分浓烈,将别的味道都遮盖住了。钟靡初身子轻轻后仰:“怎么突然抹起这个来。”
顾浮游道:“左圆融给的,稍后我还得陪他去游湖。与他做戏,不能光打巴掌,有时也得赏一颗甜枣。”
“俗。”
顾浮游笑出声来,说道:“我也不喜欢,之后不知能不能将这味道散干净。”
顾浮游端起酒盏,要与钟靡初碰杯。瓷盏清脆一响,顾浮游将酒一饮而尽。钟靡初看着酒盏中漾漾金波,凝望一会儿,这才移到嘴边,细细抿尽。
顾浮游看着她将酒喝光,心情更好一点儿。口里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