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这位小姑娘,可见就是传位之意。如今大哥虽去,我们却不能违背他的意愿。谁要是违背大哥遗愿,就是背叛我天汉寨!”
二当家听得七窍生烟,一双眼珠子恨不得瞪出来。
“嘭!”
二当家一把拍碎椅子,大步走到比武台中间。他看也不看秦孤桐一眼,目光环视台下天汉寨帮众,哽咽说道:“大当家人虽然走了,可也留下血脉。人在江湖,谁知哪天就死。难道尸体还没埋进土里,就要把孤儿寡母扫地出门?”
二当家冷哼一声,拔出腰间利器:“人不讲义气,猪狗不如!谁敢欺负大当家的婆姨孩子,老子第一个不答应!”
此刻演武场聚集了千余人,多是天汉寨“寒来暑往,秋收冬藏”八部帮众。这些人并不在上层勾当,更不晓得二当家如何反复无常,但听他此刻所言,句句义正言辞,于是纷纷齐声附和。
三当家在一旁连连摇头:“二哥这脸皮,我自愧不如。”
秦孤桐听着二当家信口雌黄,不得不佩服这老头颠倒黑白的功夫。霍大当家算得一号人物,怎得二当家三当家都是这般猥琐不堪,比之张舵主真是天壤之别。
秦孤桐不欲纠缠,扬声问道:“五局三胜还作不作数?”
二当家回道:“什么五局三胜?你当我天汉寨什么地方?要是万亩田或是十二城盟的人来,难道五局三胜,然后做我天汉寨的大当家?”
李昭雪轻推一把,小钱当即领会,举起天字牌道:“我有这个。”
二当家呸了一口:“一块破牌子而已,怎么比得了大当家的亲生骨rou!”
就在二当家口若悬河之际,人群突然分开,荷兮不知从何而来。二当家心中大喜,暗道:老天助我!
秦孤桐见荷兮忽至,不由感慨万千,在鹤鸣山方府的日子,恍若前生。如今这个局面,她也不知如何叙旧问好。
荷兮一触及秦孤桐的目光,心中酸楚,慌忙垂眼低头。听得二当家问话,她松开下唇,声弱蚊蚁却清晰可辨——
“我确有身孕,但非大当家的遗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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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兮一语言毕, 二当家呆若木鸡。
这女人仿佛天生就是来与他作对的!他需肚中胎儿不是大当家的种,偏偏有人说是。如今他要肚子胎儿是大当家的种,这女人竟敢说不是!
二当家怒火中烧,已经听不见旁的声音,一双rou掌扬起, 对着荷兮纤细的后颈拍下。这一击携雷霆之怒,劲风激荡撞得荷兮向前跌, 一旁的二当家长子连忙伸手去接。
二当家一掌落下, 荷兮必定命丧黄泉。间不容瞬之期,秦孤桐已宛如离弦之箭冲出。一招千里闻战鼓, 横刀出鞘,身如跃马。
众人只见一抹银光闪耀, 二当家右臂飞出。断臂之处鲜血四溅,无耻老匹夫惨叫一声, 扑通摔倒在地。
“啊啊啊啊啊!”
二当家凄厉哀嚎,浑身痉挛抽搐如同油锅里的虾。断臂流出的鲜血染红全身,似地底爬出一只恶鬼。
李昭雪心头一颤, 连忙捂住小钱的眼睛。
二当家亲信子弟上前想扶起他,岂料被他一把嵌住喉咙,众人来不及施救, 但听“咔嚓”一声,那亲信脑袋一歪, 软软耷拉下去。
余下众人赫然一惊, 连连向后退了几步。二当家再如何哀嚎, 也无人敢上前搭救。片刻之后,天汉寨二当家一动不动躺在血泊之中,再不能颐指气使抖威风。
比武夺位,五局三胜,皆成了笑话。
二当家三当家争的头破血流,那也是家事。由得秦孤桐这个初出江湖的丫头在天汉寨手持利刃,谈笑杀人算什么事。四位长老皆是心中不满,不约而同各自拂袖离开。
台下帮众茫然不知所措,千余双眼睛望着台上几人,目光渐渐都落在小钱身上。
小钱强忍惧意,仰首挺胸。
她脑中空空,只是不停回荡着萧清浅的声音——“坐好”。
坐好,只需坐好就行。
小钱一遍遍告诉自己,不用害怕,不用害怕,坐好,坐好。虽然看不见,但身后有昭雪姐姐,有秦大侠,有神仙菩萨,有给自己零嘴的白姐姐。
“来了。”
李昭雪听秦孤桐说话,抬眼望去,果然人群分开,一个人影由远及近。
军师穆耶到来,躁动的天汉寨帮众渐渐安静。偌大的演武场,千余名骁勇汉子,竟然悄然无声。
穆耶拾阶而上,走到小钱面前,撩起衣摆跪下。他望着萧清浅,神情肃穆庄严:“谨遵大当家遗嘱,让兄弟们衣食无忧,使天汉寨名震天下。”
天汉寨帮众闻言不由潸然泪下。
穆耶双手抱拳:“今,奉尔为主,任凭驱驰,忠心赤胆,肝脑涂地。”
言罢,俯身伏地。
小钱听得稀里糊涂,但见穆耶长须花白,瘦骨伶仃一小老头跪在自己面前磕头,小孩儿天性使然,连忙从椅子上跳下来,上前一把抱住他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