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地如此不济,问句话儿都问不到!”
那店伙计收了剩余的酒,也才从里面出来,一听他们对话,就知其意,忍不住插口道:“几位爷若是打这主意,不如听小的一劝,趁早歇了心,那几位姑娘,可不是寻常人高攀得起的。”
郭子琥双眼圆睁,勃然大怒:“高攀不起?你倒说说她们是什么来头?难道她们是公主?!你别有眼不识泰山,论人材,论门第,还不定谁高攀谁呢!”
“公主不公主,小的不清楚。”店伙计冷笑道:“不过刚才这几位姑娘,却实实在在是永王府的人,大爷若是有胆子,异日就备了聘礼,亲自去永王府上门提亲罢。”
“永王府?”
这三个字一入耳,郭子琥等顿时噤若寒蝉,三人你望着我,我看着你,一句话也说不出了。
永王府位于临安城南部凤凰山麓,府内金门朱户,画栋雕梁,屋顶以镂刻着龙凤飞骧的铜瓦覆盖,巍峨壮丽,耀目流光,其建筑比起其他亲王府邸来,多有逾制。
不过说起当今皇帝对于永王的特殊恩宠,远不止在于赐予高出亲王规格的王府上。自古以来,吴、越两州鲜少封王,纵然封王,也只是拥有王号,并没有任何封地,盖因江南人文荟萃、膏腴富庶之地,尽属此两州所辖,可是这位永王不仅拥有吴、越两州的广袤封地,尽享赋税,且有权节制封地内所有官员,生杀予夺,全凭己意,这样的事情,从古至今,简直闻所未闻。
那么这位神秘的永王,到底是何许人也?
民间曾有传言,说他是当今皇帝的哥哥,是天下最受皇帝尊敬爱戴之人,又有人说,她是皇帝的姐妹,因皇帝并无其他亲兄弟,而她又热衷朝政,所以特别恩准她以亲王的身份,暂时管理吴州和越州。只有吴、越两州的大小官员最是清楚,这位极少露面的永王殿下,乃是当今圣武皇帝霍凛的亲姐定国大长公主霍冰轮,亦是前燕朝执掌朝政的崇天皇太后,皇帝之所以赐予她永王的封号,为的便是方便她在自己的封地处理政事。
日光丽照,和风吹暖,院中的海棠和玉兰都开了,一派春意融融。
莲真踏上白玉台阶,悄声问道:“主子在干什么?可是歇着了?”
高贤笑着回道:“只歇了片刻,这会儿在看京中的来信呢,姑娘只管进去无妨。”
莲真进得房中,见冰轮坐在花梨大案前,柔声唤道:“殿下。”
冰轮抬眼看见她,欠起身,眉眼间皆是笑意:“怎么这个时候才回来?”
莲真提了提手中的食盒,道:“虽然知道你用过膳了,但还是给你带了些吃的来。”
后面的承影紧随着莲真,将食盒置于一张长几上,冰轮随口问道:“今日去了哪些地方?”
“去了德润堂,和蕴儿帮着李茂分拣了一会药材,后来又去逛街,买了些小玩意儿,就去陶然春吃饭听曲儿了,吃完又继续闲逛。”
德润堂是李茂在临安开设的药铺,她自从跟了冰轮来临安定居后,便干起了老本行,医病救人,悬壶济世,名气也越来越大,那些常靠她救济帮助的贫苦人家,个个视她们夫妻为活菩萨。
“嗯。”冰轮道:“一切都还顺利么?”这句话却是问的承影。
莲真道:“逛个街吃个饭可有什么不顺利的?”
承影神色却微一迟疑,冰轮看在眼里,道:“怎么了?”
承影对主子最是忠心,无论什么事,都从不会有丝毫隐瞒,便回道:“中午在紫云楼吃饭,有位年轻公子守在济楚阁儿外面,盯着姑娘看,还想上前与姑娘搭话。”
“哦?这等无礼!”冰轮眉头微皱,板起脸道:“既是如此,你怎么不挖出他的眼睛来?”
承影讷讷道:“姑娘。。。。。。姑娘素来心善,不会同意婢子这么做。”
“那你到底是听我的,还是听姑娘的?”
承影不禁呆住,心想平时不是你要我听姑娘的么?心中委屈,嘴上却不敢辩,莲真又好气又好笑,道:“你主子跟你说着玩呢,不用理她,你下去罢。”
承影松了口气,忙答应着出去了。
“嗯?有年轻男子盯着你看,还想搭话?”冰轮见房中再无别人,面上似笑非笑:“看来以后你若是出去,只有承影和画影跟着是不够的了,起码得上百名侍卫左右围随才行。”
“哪有那么夸张,只看了一眼罢了,你呀,真是越来越没个正形了,当着承影的面也这么乱说话。”莲真如哄孩子似的,抬头在她唇上吻了一吻,拉着她过来:“看我给你带了什么?”
冰轮嘴里仍是不依不饶:“下次没我在旁,可不许你随意出入王府了。”
说话间,莲真已将六七个食盒逐一揭开,一一摆好,她眼前顿时一亮:“曹婆婆rou饼,梅家酥藕。。。。。。咦,这是什么?陶然春的糟白鱼。”
莲真道:“宋嫂鱼羹放一放味道就没那么好了,所以另给你带了糟白鱼。”
冰轮从她手中接过筷子,笑道:“这许多东西,也亏得你带,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