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是哭得伤心极了。
上官有荷不明白哥哥姐姐这是怎么了,有些怕怕地睁着黑峻峻的大眼睛,直往上官武的怀里钻。
上官武拍了拍上官有荷的背:“时辰不早了,你母亲要上路了。见了你,你娘应该也没有遗憾了。”
……
承启三年,四月初六,琼华长公主葬与帝陵外室,自古以来女子之身以臣子身份入帝王陵寝的殊荣,这还是第一份。
由于南宫静女也是女子,再加上南宫皇族人丁凋零,再加上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位琼华殿下是替陛下而死,所以南宫素女入帝陵一事朝臣们并未反对。
南宫素女落葬的第二日,上官武便提出了要带兵回幽州去,却被南宫静女叫到了御书房。
上官武:“参见陛下。”
南宫静女:“大姐夫坐吧,这书房只有你我二人,大姐夫不必拘礼。”
上官武:“是。”
……
沉默片刻后,南宫静女悠悠道:“还要感谢大姐夫深明大义,准许大姐棺柩留在京城。”
上官武:“能入皇陵,乃是无上殊荣,只求待臣百年之后,准许棺柩回归京城,在帝陵五十里之外修建一座坟茔便是了。”
南宫静女的表情有些不自然,上官武这分明是在指责自己拆散了他们夫妻,这帝陵琼华公主入得,大将军王是绝不可能进去的,百年之后夫妻便不能并骨。
南宫静女:“大姐蒙难,我难辞其咎,大姐夫怪我,恨我都是情理之中的。”
上官武:“臣不敢。”
南宫静女:“只是,请大姐夫想一想,若是大姐泉下有知,幽州府和朝廷因为她的离去产生间隙,不知该多难过。”
上官武沉默着,南宫静女继续道:“长兄如父,长姐如母,我自幼丧母大姐在我心中就是半个母亲,大姐薨逝,我心中的哀痛并不比大姐夫少,只是谁也没想到,同胞的家人竟会丧心病狂至此。”
上官武:“……陛下打算怎么处置凶手。”
南宫静女:“当晚之事,已经可以断定凶手就是临江王,如今他畏罪潜逃,连丽太妃都顾不得了,朕已经褫夺了丽太妃的封号,打发她到帝陵去给父皇守灵。通缉令广发四海,一旦捉拿到凶手,会依律惩处。”
上官武:“何时能抓到?”
南宫静女:“天大地大,想要找一个人还是有些难度的,不过只要我活着一日,通缉令就永不会撤,大姐夫若是信不过也可派人自行去追查。”
上官武:“若我抓到他,该当如何?”
南宫静女:“自然是悉听尊便,老八犯下如此大错即便是我也保不住他了,朝廷若是先一步抓住他,也会送到幽州交由大姐夫处置。”
上官武:“当真?”
南宫静女:“君无戏言。”
上官武深吸了一口,紧了紧拳头:“好。”
南宫静女见上官武的脸色好看了些,话锋一转,请上官武不要急于一时,再在京城待个三五日,然后把上官福一起带回幽州。
上官武的脸上露出意外之色:“陛下……这时何意?”
南宫静女:“释放善意,从前有大姐在,福儿留在京城在上书房读书尚可,如今大姐去了,再扣着幽州府的世子于情于理都说不通。”
上官武毕竟是武官出身,说话直白,反问道:“放走了福儿,陛下不怕么?”
南宫静女笑着问道:“怕什么呢?”
见上官武不答话,南宫静女抬了抬下巴,自信且笃定地说道:“大姐夫,古语有云: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试问风平浪静如何覆舟,南宫家的天下虽然之传了两代,但父皇勤政爱民,选贤举能,这个天下从前朝的满目疮痍到百废待兴。我虽是一介女流,幸得朝臣爱戴辅佐,即便不敢与父皇比肩,对这个天下也担得起问心无愧四个字。幽州上官府,世卿世禄代代名留青史,受百姓爱戴,若在这太平盛世掀起战火,胜负之事先不说,世代的英明怕是保不住了。朕待幽州府一向不薄,大姐又入了帝陵,朕实在想不出朝廷应该害怕什么。”
上官武讪笑一声:“臣一时失言。”
南宫静女轻叹一声:“大姐夫有所不知,当年将福儿留在京城本就是大姐的主意,如今再回头想想,难道还不明白大姐的一片苦心吗?儿行千里母担忧,大姐又怎么舍得与娇儿分别,不过是为了维护幽州府才忍痛做出的决定罢了,如今大姐尸骨未寒,大姐夫……莫要让她的苦心付诸东流啊。”
上官武:……
南宫静女:“大姐夫,我既然敢与你敞开天窗说亮话,就有把握应对一切变故,但大姐之事朕有推卸不掉的责任,只希望我们两家能累世修好,休戚与共。”
上官武:“陛下之气魄,臣佩服,不过福儿这次我就不带走了,让他留在京城为其母守孝三年,三年后陛下再将他送回幽州即可。”
南宫静女:“如此也好。还有一事……朕想听听大姐夫的意思。”
上官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