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拍木苏娆的手背:“你且放宽心。”
言罢,不远处几个人影映上洞壁——梦茯苓正往这来。
愈是靠近,愈是能听清她们杂乱的脚步和粗重的呼吸,随即是弥散开的血腥味。
“她们受伤了!”司徒将军严肃道。
话刚出口,一沉闷的声音响起,像某样重物猝不及防落地,伴随几位女子的嘤嘤哭泣。
是梦茯苓摔倒了。
司徒将军给身旁的士兵打了个手势,几人迅速冲出去,回来时,各自搀着招摇楼的姑娘,其中一位正是梦茯苓。
香九帮把手,将人放到洞壁边缘坐下,掏出金创药敷上伤口。
“怎么回事?”木苏娆待人缓过气,迫不及待地问。
梦茯苓饮了口水,呛道:“……昨天半夜,我们与隆亲王正面遭遇……”
开口即使重点,搞得众人很兴奋,尤其是木苏娆:“他在哪?”
梦茯苓惨淡一笑:“他在暗中观察我们每一个人,此时此刻亦是如此……他在消耗我们的耐心、体力和意志。”
“告诉朕,他在哪!”
“就在这里!”梦茯苓的身子往下滑了滑,她手臂有刀伤,最深的伤口在腹部,香九为她止住血。
梦茯苓摁住伤口:“皇主子,别找了,他会来找我们的,就像猎人捕猎,暗中观察,一击致命。”
“当务之急,是先找到容大城主,分开行动反而中了隆亲王的诡计。”
她们招摇楼第一天入溶洞就被隆亲王盯住,整整三天,或落入陷阱,或遭遇攻击,刀剑无眼,她们伤的伤,死的死,如今只剩下她和几位师妹。
隆亲王比她想象中可怕,明明可以一网打尽,他偏要一点一点吃掉,像是反复咀嚼美味的苏点,又像是享受凌虐笼中宠物的快感……
他在故意折磨她们。
梦茯苓颤抖着,眼中浮现出前所未有的恐惧。
木苏娆的唇角翘起一抹笑,笑意未达眼底:“他……是个好对手。”
十年,一直如此。
“你说的没错,何必兜兜转转,他想消磨朕的意志,朕偏偏不如他的意,朕就在这等他。”
木苏娆摘下腰间佩剑,脱下铠甲,一身红衫炽烈如火。
她抓过哑巴:“你走吧!找到隆亲王,告诉他,他是逃不掉的,让他来找朕!”
司徒将军大骇,这是要坐以待毙呀:“皇主子,万万不可!”
木苏娆抬手打断他的话:“朕早已叫人封锁所有出口,他逃不掉,这地方消磨朕,何尝不消磨他,朕倒要看看,是他道高一尺,还是朕魔高一丈。”
这一场较量,她等了十年,无论如何都要分出胜负。
十年都等了,还差多等几天。
隆亲王终究把她当小孩看。
司徒将军为难:“既然隆亲王插翅难逃,那恳请皇主子速速撤离,末将保证死守此地,捧来隆亲王的人头给您!”
“朕与他的恩怨,要亲自了断。”
“可是——”
“没有可是!”木苏娆陡然发怒。
司徒将军不好再言,踌躇一瞬,唯有领命。
香九定然考虑木苏娆的安全,司徒将军的话就是她的想法,无奈一代帝王倔得跟头驴一样。
哎。
愁死个人!
香九几番纠结,不行,苏苏的安全由我来守护。
“要不……”她忐忑不已,“还是先撤……”
木苏娆杀她一记眼刀:“滚!”
香九:“……”
香九撅起小嘴,缩到角落独自委屈。
风水轮流转,一家欢喜一家愁,哑巴好容易盼来木苏娆大发慈悲,匍匐在地三跪九叩,就差说一句保证完成任务。
随即忙不迭地爬起身,一溜烟跑走了。
司徒将军那叫一个痛心疾首:“放虎归山呀。”
木苏娆:“你也滚!”
司徒将军也撅起小嘴,同香九一起委屈去了。但他的委屈方式很别致,扼腕叹息一阵,再捶胸顿足一阵,反反复复,无限循环……
木苏娆:“……”
木苏娆眼不见为净,寻到一处地方,盘腿而坐,长剑横在膝头,阖上疲惫的眼,犹如老僧入定。
众将士也各自安顿。
洞壁内入夜般安静。
“杀!!!”
一道吵嚷骤然炸响,其间纠集着无数男子的嘶吼,撞击在洞壁上慢慢扩大。
随之而来的轰轰隆隆的脚步声。
众人:又他娘的有埋伏!!!
本王
什么叫攻其不备, 这就是。
你找他时他不来,不找他时, 他跟土地公公似的,吧唧一下跳出来,且来势汹汹。
将士们正值惬意的时候, 遇上突袭反应不及, 刚提起枪,就被敌军抹了脖子,鲜血染红一片。
司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