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出手卡着他的脖子,用劲之大,骨节都泛出了青白。
“说,谁派你绑架小唯的?说,谁派你把我们引到那里去的?”
在这几天里,她强忍着悲痛又梳理了一遍时间线。
春节前后出现的拐卖儿童的惯犯,林厌被人刮花的车,有人知道她必会换车,所以在换来的那辆奥迪上动了手脚,这也就间接导致了她的坠海,林厌舍命相救。
更别谈之前的小唯被绑架,她被迫跟着对方的节奏被耍得团团转,再加上季景行说的,有人在伐木场车间里布下了防弹钢门,目的就是想困死她们,包括林厌。
以及后来出现的狙击手,先一步射杀了绑匪中的瘦子,因为他即将跟她说出真相。
退一万步讲,就算那个狙击手最后没能杀了她们,她开着有问题的车去追也必死无疑,在那样险恶的路况上,又下过雪,路面shi滑无比。
那么,唯一的目的就是——
宋余杭不寒而栗,这是一场针对她的死局,却被林厌用聪明才智化解了——粉尘爆炸。
不过若是时间能倒流回去,她宁愿她不那么聪明,就待在车间里永远不要出来。
宋余杭恨得牙痒,这个幕后黑手,为了要她的命,不惜牵累上了许多无辜的人。
她的妈妈,她的嫂子,她的侄女,她的……林厌。
宋余杭眼一热,掐着他的手愈发用力,声嘶力竭地咆哮:“说?!是谁让你这么做的?!”
胖子挣扎着,肥胖的手徒劳无功地扣着地板,脸色煞白,翻着白眼:“我……我不知道……咳……咳咳……救……救命……”
他还残存着一丝最后的希冀看着门外。
宋余杭是个警察,不会在监狱里杀他。
“你是不是觉得,我真的不会杀你。”她站在Yin影里,勾起唇角冷笑了一下。
胖子看着她眼里的狠辣,她的绝望,她的愤恨,最后都化成了一股冰冷的杀意。
他还未失声惊叫出声,就被人纸团堵住了嘴巴,她把监狱里平时犯人用来学习写字的书本撕得粉碎,一张一张贴上了他的脸,往上泼着水。
“你是不是觉得我真的不会杀你?”宋余杭又低声重复了一遍,撕了一张纸拿水濡shi,拍了上去。
“知道为什么吗?那是因为我想……”
“慢慢折磨你。”
“知道这叫什么吗?”她麻木地撕了一张纸盖上去,看着shi掉的纸张凸显出了他的五官,胖子大口呼吸着,已经说不出话来。
“这叫水纸盖脸窒息死,流传了三千年的酷刑,古代名叫‘贴加官’,贴一层加你九品官,升官又发财,你不是想要钱吗?”
宋余杭低喃,缓缓笑开,又撕了一张纸贴上去:“来,给你,给你,都给你!”
她蓦地咬牙切齿,把手里的纸张一股脑全拍在了他脸上,一抬手整杯水都泼了上去。
纸张质量很好,密不透风,更加剧了氧气的流失。
胖子剧烈颤抖着,薄如蝉翼的纸随着他的每一次呼吸上下翕动着。
他很快因为缺氧而上气不接下气,呼吸跟扯风箱一样沉重,惊惧交加再加上临死前的生理反应,很快裤子就shi了一大片,散发出了难闻的气味。
宋余杭又开始撕书,耳边传来刺啦刺啦的声音。
胖子跪倒在了地上,艰难地抬起了一根手指。
宋余杭一脚把人踹翻,掀开了他脸上的纸:“说!”
纸一掀,胖子泪流满面,求爷爷告nainai:“姑nainai,我说我说,别杀我,别杀我!”
宋余杭拎着他的衣领把人拽起来:“说,谁派你去绑架孩子的?!”
“我也不知道,不认识,就是拿钱办事……拿钱办事!”
“他长什么样?”
“男的,一米七左右,瘦高个,穿的很好,戴一块看起来就很贵重的手表,右手腕上有一块指甲盖大小的胎记!”
胖子喘着粗气,一口气说完,比他在冯局跟前吐的还干净利落。
“在哪能找到他?”
“欢歌夜总会,我们每次接头都是在那!”
“你们绑了孩子之后卖去哪?!”
“卖给红姨,一个叫红姨的女人!具体她卖去哪我就不知道了。”
宋余杭一把搡开他起身,又不解气,倒转身来朝着脸狠狠踢了几脚,那作战靴镶着铆钉,又是厚底。
“我艹你妈的人贩子!”
胖子惨叫一声,鼻血飞溅,哭爹喊娘。
“你还叫你他妈的还有脸叫!你他妈的给我闭嘴!”宋余杭还欲动作,就被暴力破门飞扑而来的狱警七手八脚摁倒在了地上。
“咔嚓”一声,手铐戴上了手腕。
宋余杭没反抗,任由别人把她押出了门外,押上了警车。只是红着眼睛回头死死盯着胖子,恨不得生吞活剥了他,直到看不见为止。
胖子不寒而栗,抱着脑袋缩成一团,心想,这他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