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消磨无几。
加之后来又遇上了‘真爱’,养在了外面做外室,直到外室抱着儿子上门, 千金才知道了这件事,当场被气死,后来外室做了继室,鱼皎皎的日子自然也不好过了起来。
可能是亲眼目睹了父母感情的不幸,鱼皎皎对婚姻并不抱有多大期待,而继母也像是有意忽略一般,在她到了嫁娶年纪时也没有帮着相看,以至于她成了‘老姑娘’,除了别有心思的,基本没有正经人家来求取。
后来鱼父继室生的儿子在外跑商,被山寨里的山贼给扣了下来,鱼父就这一个儿子,那简直就是命根子,散尽家财也是要救他的,这个时候,他想到了他那个貌美的女儿,本来他是打算献给权贵的,但现在为了儿子,也只能便宜山贼了。
当然,光是一个女人肯定是不够赎回孩子的,所以还有鱼家的一半家财都被当成了嫁妆送来。
鱼皎皎对此是无所谓的,别说她就是没有意见,就是有,她也反抗不了,毕竟她一直就没掌过家,根本没有机会跟他们去斗。
鱼父是从微末中崛起的,所以他深知后宅女人发起狠来比山匪都要狠,也清楚自己做得是不太地道,所以自鱼皎皎母亲死后,她就一直被看管在小宅院里,不让她掌家,让她学的也尽是女德女戒之类的,直到后来见她出落得越发出挑,才起了旁的心思,开始教她跳舞弹琴。
鱼父想将她培养成一朵菟丝花为他谋取利益,不过为了达到目的,也不曾亏待过她,是以现在将她送给山匪,心里也是在滴血。
鱼皎皎并不傻,毕竟她看到外室逼死母亲时已经记事了,一直没动手只是因为鱼父对她的束缚太严重了,所以才需要徐徐图谋,但弟弟被抓之事却着实让鱼府兵荒马乱了一段时间,也正好给了她机会。
她被人抬到山上时就恶意的想,鱼父跟她那个‘人美心善’的继母,不知有没有被火给活活烧死,还是侥幸活了下来,而她那可怜的弟弟,回去后若是发现不仅父母没了,也没了家业可继承,不知会难过成什么样?
当然,也有可能弟弟连山都被下就死了,毕竟山匪哪里会讲什么道义?利用价值没了,人也自然也一块没了好,免得将山寨中的情况给暴露出去。
按照鱼皎皎的想法,既然大仇得报,接下来自己是死是活就无所谓了,她并不对婚姻抱有什么期待,更何况潍城众所周知的一件事就是降龙山寨的寨主,她是个女的。
在这个对女子限制颇为严苛的国度,只她这个性别就足以让她比其它山寨拉了不少仇恨了,更别提她还从没掩饰过自己喜欢女人的事实,上流社会将男人养男宠、女人养女宠视为风尚,但在潍城这种小地方显然这是不可能成为风尚的,反而遭人唾弃。
鱼皎皎倒是很欣赏对方这种藐视世俗的态度,不过倒从未想过自己会跟对方有什么纠葛,只是下花轿时瞥见了她没有一丝伤痕和练武所留下了茧的青葱玉手,拜堂时离得近了,又闻到了她身上甜腻的香味,让人不由觉得,她一定是个容貌昳丽的女人。
鱼皎皎也不可遏制的对她的容貌感到了好奇,当然,这并不足以令她紧张,毕竟她对未来的夫…人并没有什么憧憬期待的心思,可当那双皂靴停在自己跟前时,她还是不由自主生出了紧张感。
她也不知为何会如此,甚至都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不等她多想,头顶的盖头便被人掀开,还未等她看清对方的样貌,便听见了对方毫不遮掩的笑声。
鱼皎皎:“……?”
不能怪棠华想笑,实在是她现在妆容跟个鬼似的,跟现代杀马特审美差不多的那种妆,硬要棠华想个词来形容的话,那大概就是——村。
由于是临时出嫁,准备时间不够,帮鱼皎皎上妆的人自然也是临时请的,继室虽然不待见鱼皎皎,但事关自己儿子,其实也没想过坑鱼皎皎,只是潍城终究只是个小城市,连脂粉都是其它繁华之地早已过时的东西,在这里却受人追捧,所以可想而知,她们的审美水平自然也算不上高。
鱼皎皎平常最多也就是描个眉,其它都是由丫鬟动手的,她连镜子都懒得照一下,因此她自然也是看不到自己的脸被上了厚厚一层铅粉,脸颊却极红,在老一辈眼里,这叫喜庆,可对审美十分在线的棠华来说,只想笑。
不过鱼皎皎显然并不理解她的笑点,直到棠华将镜子摆在了她面前。
饶是鱼皎皎一贯冷静,这会儿面容也不由有些崩裂,一时之间甚至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她确实不太在意自己的样貌,可也没想过让别人这么糟蹋自己的样貌啊!
棠华笑够了,才唤人打盆热水进来,帮鱼皎皎擦干净,直到坐在桌前吃汤圆时,鱼皎皎才回过神来,脑回路十分与众不同的想:
她长得确实挺好看的。
很奇怪,明明没见着人之前,她内心不仅没有期待,甚至还有些排斥,可这会儿见着人了,她不仅没了原本那种干脆一把火把山寨也一块烧了为名除害的想法,反而忍不住想,她这种美人,怎么能生活在这种破落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