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我。”
“别贫了。”阮渔拍了拍她的肩膀,“你这次回来, 还走吗?”
戚蓝闻言, 不由看向闫霜。这个问题的答案,她也关心得很。
“不走了。”闫霜叹了一口气, 面上露出一点疲惫的神色来, “在外面漂久了,就觉得还是家里好。这次回来,就准备安顿下来了。不过五年不见,所有的一切变化都很大, 估计要从头再来了。”
话是这么说, 但她脸上的表情却不是担忧,更像是兴奋。
这次聚会的规模并不大,到场的宾客大概不到二十人, 都是跟闫霜关系亲密的好友,跟阮渔的关系自然也不差。——原本阮渔就是被闫霜引进这个圈子的,两人的朋友圈自然大部分重合。
闫霜固然是今晚聚会的主角,但是阮渔这个常年不怎么出门的人,也得到了众人的瞩目。
跟在她身边的戚蓝, 自然也免不了得到一些关注。
阮渔会把人带来参加这个聚会,本身就已经说说明了一些问题。她之前跟叶思允在一起两三年,圈子里哪里有秘密,不少人其实都有所耳闻,但是寥寥几次聚会,阮渔从来没把人带出来过。现在把戚蓝带出来,态度自然不同。
其实这倒是他们误会了。
叶思允从不出席这种场合,一是因为叶思允常年到处飞,留在本地的时间寥寥无几,未必能对得上,二也是因为当时两人的关系,也还没有到要见亲朋好友的地步。
她们都是公众人物,暂时没有对大众出柜的打算,对于彼此的关系,也就心照不宣地当成秘密来保守。如此,自然也要避免在工作场合之外同时出现。
所以叶思允不会跟阮渔出席这种聚会,阮渔也从未接触过她的朋友。
但戚蓝不一样,这家伙可是招呼都不打就想带她回家过年的,而且张女士阮渔也见过了,对她的态度和善到阮渔不敢相信。这些肯定都是戚蓝在背后的努力,阮渔自然想着投桃报李。
当然,她还有别的打算,不过这个暂时不急。
只不过,大家就算关注戚蓝,对她完全不了解,她又一直跟在阮渔身边,就算好奇也不好当着面问,所以打完招呼,只能把话题转到其他方面。而说得最多的,自然就是闫霜。
而说到闫霜,不少人都少不得打趣阮渔一句,“要不是闫霜,我们还真难得见到你一次。”虽然在场的都是朋友,但朋友之中,依旧分了亲疏远近,而所有人都默认,阮渔跟闫霜最要好。
戚蓝一开始还跟着听一听,但越听越难受,便借故离开,跑到角落里待着了。
她知道阮渔和闫霜的关系一度非常亲密,实在不需要这样一遍又一遍的提醒,简直每句话都扎在她的心上。
之前跟着阮渔出门时,戚蓝还很兴奋,觉得她并没有什么事瞒着自己。但现在,这里的人全都彼此熟悉,而且圈子也都彼此关联,说的话题许多都是她不懂的,她又有种格格不入的感觉。
仿佛自己正在被所有人排斥。
正自怨自艾地喝闷酒,就听见阮渔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怎么跑到这里躲起来了?我差点找不到人。”
“你怎么来了?”戚蓝连忙放下酒杯,理了理自己的衣服,好让形象不至于太过糟糕。
“我今天特意带你来见这些朋友,你怎么能躲懒?走,跟我过去。”阮渔说着,抓住她的手,打算把人拉起来。
戚蓝微微蹙着眉,没有动。
毕竟是百八十斤的人,她要是不配合,阮渔一时还真未必能把人拉起来。察觉到戚蓝的抗拒,她便放松了手上的力道,仔细地看向她,“怎么了?你今天的情绪,有些不对。”
“我……”那一瞬间,戚蓝险些要将自己的心事脱口而出,然而目光触到满屋子的宾客,她又清醒过来,那些话就说不出口了。
她现在有点明白,张灵灵和林深那种古怪的态度了。也许有时候不是不想说,只是说不出口。
越是在意,就越是不能出口。
阮渔曾经教她,不要为任何人折损自己的骄傲、放弃自己的尊严。但是林深说得对,能丢开的尊严,都是不怎么紧要的,因为知道自己还拥有很多,或者知道丢掉尊严能换来更多,所以无惧。
当仅有这一点尊严时,反而要紧抓着不放了。
因为一旦丢掉,自己就会变得十分丑陋。她不想让阮渔看到自己歇斯底里、彻底失态的样子。更怕把实话说出来,会从阮渔的眼中看到失望和嫌弃。
“我就不去了。”说出口的话,变成了含糊的搪塞,“你去跟朋友们玩吧,我在这里坐一会儿。”
“为什么?是身体不舒服吗,还是觉得哪里不满意?”阮渔却没走,在她身边坐了下来,拉着她的手问,“怎么突然不高兴了?”
“没有,”戚蓝想找个借口,但一时又想不到,只能说了半截实话,“只是觉得大家的话题我都融入不进去,贸然开口不合适,不如暂时不要参与。”
“她们不会在意的。”阮渔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