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乔书佑不敢过去,他就在最后一排坐了下来。
他告诉自己,只看一会儿就走了。原本就是没有必要来这里的,施洛尘都已经是要跟自己绝交的意思了,他还巴巴得来这里做什么。
可后来还是看了挺久。
乔书佑明白自己来这里纯粹是找虐,但偏偏就是要这样自虐。
或许还是因为不能接受吧。
他毕业后还见过施洛尘的,而且那时他还会去施洛尘学校找他。结果仔细一算,这竟然都是将近半年前的事情了。
施洛尘还是跟以前一样,几乎没有变化,可乔书佑看着看着,心就堵了起来。
以前也是这样的,施洛尘演出的时候,自己会在台下看。而自己举办画展的时候,施洛尘总是宣传得最勤快。
现在施洛尘还在台上演出,但他却再也不是从前的乔书佑了,他可能再也举办不了画展,连这场演出的入场券都是另外一个人给的。
比失去物质上的一切更让他难受痛苦的是他必须面对失去物质后,连接失去了父母,朋友,还落在了池倾手里,失去了自由。
他永远见不到母亲了,也很难再见到父亲。
他孤身一人,没有家了。
他跟施洛尘也再无可能跟以前一样谈天说地,他曾以为他们是最有默契最好的朋友,但闹到最后是他被蒙蔽欺骗,或许施洛尘根本没有这样想,只是为了利用他身上所有的乔家资源。
乔书佑庆幸自己选在了无人的最后一排,这样他哭的时候就不会被别人发现。
他没有将整场演出看完。
施洛尘就好像是他过去回忆的启动开关,一旦打开只有痛苦,他受不了,所以提前出去了。
乔书佑戴了帽子,两手捂住了半张脸,虽然附近根本没人路过,可乔书佑觉得自己哭的模样很丢脸,所以低着头走得很快。
他下了楼梯只顾着往前去,直到熟悉的声音响起:“走这么急做什么?”
抬起头,看到站在眼前的人是池倾。
乔书佑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
好好的池倾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可盯着好几秒后,眼前的池倾都没有消失,乔书佑这才确定这是真的池倾,并不是自己的幻觉。
下意识是先后退,池倾在他心里就是危险的代言词,乔书佑看到池倾就想逃。
但奈何池倾是不可能让他逃走的。
因为他看到乔书佑哭了。
心中憋着的不畅快感更重了,他心里想着,最好不是为了那个小竹马哭的,不然池倾就叫人把小竹马的腿给打折了,看他这辈子还怎么跳舞。
心头妒火中烧,不过池倾将乔书佑拉过来,强硬把人揽入自己的怀里时却还温柔。
乔书佑被他抱了个满怀,吓得连眼泪都忘记擦了,只先说道:“……你做什么,放开我!”
池倾并没有打算放,甚至还很恶劣地说道:“你再挣扎,我就在这里亲你了。”
这句话有效,乔书佑确信池倾是真能做出这种事的人。
他被这句话威胁到,立刻就不动了。
乔书佑心里一团乱麻,他害怕池倾,真的害怕。
可又不想示弱,他觉得池倾不会是那种因为他害怕就会有所收敛的人,池倾说不定会更加肆无忌惮。
乔书佑想着各种能打破眼下局面的办法,奈何也是生平头一回遇上池倾这样的人物这样的招式,乔书佑无论从哪个方面都找不到出路。
因为池倾还靠在车子上,乔书佑最后傻乎乎地道:“……这里能停车吗?这里不能停车吧……”
不过言外之意便是赶紧将车开走,开车前就好松开他了。
可惜池倾根本无所谓:“不知道,这里不能停吗?”
“……这里有不能停车的标志,你没看到吗?”
“我看不到,我现在就看到你哭了。”池倾捏过他的下巴,“为什么哭,因为那个姓施的家伙吗?”
姓施的。
单单只这么三个字,乔书佑就觉得自己能感受到池倾语气的恐怖。他根本不知道池倾是什么时候回来的,但池倾连今晚这场演出的表演者中有谁都已经清楚了。
虽然池倾不知道里面演出是否结束,不知道乔书佑是不是跟施洛尘说过话,更不知道他们两个之间只有朋友关系。
他当施洛尘是乔书佑的前男友,或许还是因为现实因素被迫分手的前男友。
“是他弄哭你了吗?”池倾想为他擦泪,但忍住了,说着,“我会帮你出气的,我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的。”
乔书佑受不了池倾对自己说这种话,只是更清楚池倾不是在开玩笑,连忙说道:“你不准对他乱来!”
乔书佑跟施洛尘之间的关系,即便乔书佑曾经有过解释,池倾都不相信。
更不用说乔书佑还说出这样的话了,只是进一步加深池倾的误解而已。
但看着乔书佑,池倾没有拒绝,他道:“好,我不会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