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找到合自己口味的唱曲姑娘, 我就不送庄主出门啦。”
何蓁蓁僵硬地笑了笑, 那双素来勾人得很的眼睛里丁点儿笑意也没有,依然冷得有种瘆人的感觉:
“杜门主可真是……怜香惜玉。”
还没等杜云歌反驳呢, 她就上前一步行了个大礼, 竟是明摆着赔罪来的了:
“但是好教门主得知, 何某今日前来并不是为了结仇, 而是为了化解我们之间的一点小误会的。”
她这刚上前一步,薛书雁也就上前了一步,正巧把杜云歌护在了身后,本来就弹出了一小截的雁翎刀更是往外拔了一大半,寒芒闪烁间,便愈发有种剑拔弩张的感觉了:
“何庄主,有话退下说,莫要离我们门主太近!”
何蓁蓁被这又冷又硬的话给堵了个闹心,刚想半真半假地说一句“你们妙音门门主就这么金贵么,别人碰都碰不得”来活跃气氛间或抱怨杜云歌太金贵,就见薛书雁对她轻飘飘地丢了个眼神过来。
——那简直不像是在看活人,而是在看一个死人。只是这么一瞥过去,都有种寒风阵阵的、Yin森森的感觉了。
何蓁蓁在这样的注视下狠狠地打了个摆子,心想,果然要扳倒妙音门的话,就要从杜云歌这个门主入手,但是只要有薛书雁在这个只有脸能看的废物身边的话,那么即便她机关算尽,也没有办法伤到杜云歌的半根毫毛。
如此一来,何蓁蓁不得不退回了原位,薛书雁这才收刀入鞘,回到了杜云歌身后恭敬侍立,完全看不出之前那个凶狠得都莫名有点暴戾气息、且冷漠得让人不敢对视的人和眼下这个低眉顺眼地跟在杜云歌身后的家伙是同一个人。
“近日来我何家庄出了个叛徒,带着‘簪花’前往秦淮,说我何家庄苛待了他,他就一定不能让我们好过,定要让我何家庄变成中原武林中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才是。我一得到消息就来了,生怕被这玩意儿离间了我们何家庄和诸大门派之间的关系,全秦淮能联系上贵门的地方只有这一座天在水,可是天在水又好多天没开张了,我一看就知道是门主来了。”何蓁蓁叹了口气,眉目间便流露出了一点疲倦的神色出来,就好像她真的被这个莫须有的叛徒给伤透了心一样:
“本想直接前来告诉门主的,要对此等小人加以提防,可是门主身边的这位胡人啊——”她有意无意地瞥了薛书雁一眼,冷笑道:
“真是喜怒无常,暴戾得很,之前比武的时候可把我给吓破了胆,今儿个前来,还是好容易鼓起勇气来的呢,还请门主万万莫要责怪我姗姗来迟。”
——自五胡乱华以来,人人都觉得胡人是性情暴虐、冷血无情的化外蛮夷,这么多年过去,中原人对他们的感观也没有改善多少,而薛书雁天天都摆着一张冷脸,端着副“除了我们门主的话外我谁的话都不听”的架势,更是让妙音门以外的人对她的误解更深了。
杜云歌心想我可去你个大头鬼吧,我师姐脾气有多好我是最清楚的了,还用得着你在这里多嘴多舌、挑拨离间?用你的脑子想想我会听你的吗?
但是她转念一想,又猛地背后出了一身冷汗:
别说,上辈子她还真的就被何蓁蓁给骗到过。薛书雁不善言辞,外冷内热,她素来是知道的,但是之前因为薛书雁冷脸的时候委实太吓人了,就连杜云歌都没怎么敢跟她交心,就被说着一口软甜话儿的何蓁蓁给骗下了忘忧山,再然后……
就没有然后了。
也就是说,如果杜云歌这辈子没有重来一遍的话,也就不会和薛书雁拉近关系到这种地步,也就真的有可能被这一番话给挑拨离间成功?!
吓得杜云歌赶紧抓住了薛书雁的袖子。
何蓁蓁:???感觉起到了反作用???
之前杜云歌在听到何蓁蓁的声音的时候,就已经拉住了薛书雁的一边的袖子了,在跟何蓁蓁说话的时候也没有放开,要不按照薛书雁的性子,是断断不会只上前半步以示警告的,怕是要直接把刀给抽出来横在面前,给何蓁蓁切实演示一下什么叫做你敢再上前半步就给你来个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何蓁蓁已经对离间这两人不抱什么指望了,只能在心底恶毒地扎小人,诅咒这两人赶紧某天因为胡汉之争闹翻吧,普天之下因为这事闹翻的同胞手足、恩爱眷侣还少么?要是这两人某天真的因为这种事闹翻了的话,她肯定要大笑三声然后摆上三天三夜的流水席以示庆祝!
不过表面功夫还是要做足的,既然何蓁蓁已经起了个头,那少不得要把接下来的话给硬着头皮说完:
“这可真真的让人不解……哎,都怪我御下无方。明明我们一直都有好吃好喝地养着这帮人的,可是他们为什么要做出此等忘恩负义之事呢?真是让我伤心。”
——杜云歌好像今晚除了开口保下过秦珊珊之外,就没有率先开口的机会。不过这也是好事,毕竟多说多错的这个道理放之四海而皆准,万一她真的一不小心说出点什么应该只有何家庄的内部人士才知道的东西来的话,那她的麻烦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