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台上也有无力回天的时候,可经历丧亲之痛的病患家属却不这样理解,她从业这么久,不是第一次面对医闹了,只是这次夏安因为她受伤了,她分外自责。
听到夏安是为了保护祈沐仪才受伤的,叶矜心里就像是被什么刺了一下,她默默吸了口气,还是冷冰冰对祈沐仪说着,“你没有责任照顾她。我会照顾她。”
明明夏安那样决然要离婚,要放弃,她们之间的关系也算结束了,可叶矜如今却还忍不住说“我会照顾她”,而且,是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说罢,沉默几秒,叶矜转身轻轻推开了病房的门。
祈沐仪僵在原地,叶矜刚才的话,怎么都觉得像是带着刺。
“祈医生,开个会。”
“嗯。”祈沐仪看了眼病房,只能暂时离开。
病房里另外两张床铺空着的,很安静。
叶矜的动作极轻,目光锁在病床上。
夏安正眯眼仰卧在床上,左手背正打着点滴,脸色看起来很不好。因为头部受了创伤,再加上疲惫不堪,叶矜走近病房时,夏安还在沉睡着,丝毫没有觉察。
叶矜站在病床旁,垂首盯着夏安的脸,一直看着。她原以为自己会像对其他人一样,对夏安也慢慢变得冷漠,但在办公室接到盛如绮电话,得知关于夏安的消息时,她在第一时间赶到医院,没有丝毫的犹豫。
她发现自己对夏安没办法置若罔闻,夏安在她心里,始终是特别的存在,也已经占据了特别的位置。就算夏安对她热忱也许已经退却了,可叶矜还是做不到说放下就放下,做不到不管不顾,不去在乎夏安。
叶矜拉过椅子,坐在病床旁,就这样候着。她不知道这样做有什么意义,但她此时此刻想陪在夏安身边,好像只有看着她,才会安心。
夏安的右手搭在被子外,叶矜见了迟疑片刻,还是轻轻拉住了夏安的手,想替她盖到被子下,当蹭到她手背时,凉凉的,就跟以前好几次牵她的手时一样。
叶矜用自己温热的手心贴着夏安手背,修长的手指蜷着,指尖恰好蹭在对方的掌心,牵着,一两秒都没有松开。
就在叶矜想帮夏安盖好被子的时候,夏安突然紧紧抓住了她的手。
手忽然间被对方牵紧,叶矜以为夏安醒了,然而没有,病房里还是一如既往的安静,只是夏安主动握着她的手,不松开。
叶矜愣了愣,注意力全然集中在她们紧缠在一起的手上,被夏安这一牵,心里愈发释怀不了了,她瞧着夏安的脸,另一只手也情不自禁轻轻碰上对方微凉的手,慢慢将其捧在自己手心,静静给她暖着。
夏安不松开,叶矜便一直给她捂着,恍然间,好似有种自欺欺人的温暖和甜蜜,像回到了从前。
两人的手缠在一起,体温交融,一点点升起暖意。
叶矜舍不得松开。
夏安做了个迷糊的梦,她梦到自己受伤后,叶矜便一直守在自己身边,形影不离的照顾着、陪伴着,叶矜还把她的手握在手心,给她取暖。
在梦里,夏安发觉原来叶矜心里一直有自己,一直是在乎自己的。
所以现实里,夏安下意识将叶矜的手抓得更紧。
迷迷糊糊间,夏安好像把潜意识里对叶矜所有的留念不舍都化作力气,去扣紧对方的手,以一种无声的方式在表达着,不舍得和她分开,更不舍得放弃她。
夏安觉得梦境好真实,真实到好像能感觉到她身上的香气和体温,但夏安知道自己是在做梦,因为她睁开眼时,躺在医院的病床上,而守在她身畔的,是祈沐仪。
“睡醒了?头还有些晕吧,我给你请了两天假,你什么都别想,好好休息。”祈沐仪瞧夏安憔悴的面容,她探手摸了摸对方的头发,柔声说着,“对不起,让你受伤了。”
“没事。”夏安笑了笑,说话时声音显得十分虚弱。
祈沐仪摸她头发时,夏安还没完全从梦境中走出,她甚至晕乎乎的看到了叶矜的影子,可这样摸她头发安抚她的人,终究不是叶矜。
夏安一时走神盯着祈沐仪,想的却都是叶矜的脸……受伤脆弱时,还是最希望有她陪在自己身边。
然而也只是希望。
“饿了吧,吃点东西以后再睡,我听小柯说你一天没吃了。”指尖蹭到夏安脸颊上细滑的皮肤时,祈沐仪忍不住轻轻抚了抚,低声笑道,“怎么这么不让人省心?”
是不是过于暧昧了……
“老师。”夏安忽然间变得异常清醒,她闪躲着,连声音都变得比之前清晰,“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夏安这样说,因为也猜到了祈沐仪对她的好,不仅仅是前辈对后辈吧,不管祈沐仪是不是如自己所想的那样,她觉得还是保持距离,不要暧昧不清比较好。
对夏安的感觉,祈沐仪知道自己越界了。起初因为工作关系两人才走得近,到后来,她越来越欣赏这个女孩。
祈沐仪自认感情经历还算丰富,对另一半的要求也高,可她接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