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话你尽管说,我给你带到。”
张汐颜朝吴凤起微微颔首,说:“第一,科技文明时代, 户籍制度和互联网越来越发达,应龙部落想悄无声息地抓活人献祭只会越来越困难。”
一名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怒不可遏地大骂:“你放屁!”说话间从人群中冲了出来, 然后便被吴凤起身旁的人拉住了。
那名年轻人激愤地大喊:“吴局,您就任由她在这里信口雌黄吗?”
张汐颜很是淡定地说:“我如果是你,这时候绝对会装成不相干的中立人员伺机而动, 而不是气急败坏地蹦出来跳脚。庚辰涉及花集村和张家村一千三百多条命案, 案子结得相当诡异, 你作为案发地辖区的执法人员,现在的态度却是在维护与嫌凶庚辰有着极深牵扯的应龙部落,连话都不让我说。”
吴凤起抬手,让人把那年轻人按住带下去。他对张汐颜说:“你继续说。”
吴凤起的身后的韩秘书悄声询问:“吴局,张汐颜来者不善,让她闹下去怕是不妥。”
吴凤起的嘴唇微颤,如蚊鸣般的声音拧成一条丝线传入韩秘书的耳中:“她有句话是对的,民宗协应该是中立公正的。”得让她闹。她闹起来了,有些事情才好办。
韩秘书会意,对身边的人悄声使了个眼神,防止有人出来捣乱搅事。
张汐颜对他们的小动作视若无睹,继续说:“第二,现在已经没有了部落战争,国与国之间开战都是打经济战不拼人命,想如以前那样从战场上收割血祭品的套路行不通了。”
“第三,在互联网和交通都这么发达的时代,打着替天行道骗民宗协和道门的傻子来当炮灰收割血祭品的套路也不好使了。从今以后,哪些人的死亡跟我有关,我会及时向大家报账,通讯发达没有时差,很容易算清楚庚辰这个中间商从中赚了多少差价。”
“第四,庚辰的rou躯早在五千年前就被黎未诛灭,如今只剩下龙魂全靠应龙部落世世代代给他立图腾柱拿活人祀祭存活,如果缺少祭品就会像其他滞留世间的上古神灵一样消散。他唯一的生机就是回到他的故乡方能得以重生。我们巫神族后代被他杀光了,Jing血都被他收集走了,即使加上我和三姑nai最后两个巫神后代的血也是杯水车薪,但天神族后代和道门弟子的血也可以开启血祭大阵送他踏上归乡路,诸位多加堤防吧。”
她说话间,左手划破右掌,当即有鲜血往下淌,她抬起流血的右手,大声地对天立誓:“我张汐颜以鲜血和性命对天起誓,我所说的应龙部落用活人祭祀庚辰、以及庚辰屠杀我巫神族后代是为收集Jing血进行血祭的话句句属实,如有半句虚言,天打雷劈,立死当场。”
她字字铿锵地神情坚定,手掌的血随着她的誓言淌过掌心、手肘,染红了衣袖。
院子里一片寂静。
天空没有雷落下,夜风依旧吹拂,空中依然是月朗星稀,并无乌云飘来。
好一会儿,才有声音响起:“发誓有用的话要警察做什么?”这是最先站出来的那个年轻人,他的师哥是今天下午自相残杀的三个民宗协中的一个。他抬起头冷眼看着张汐颜,说:“我师哥是在调查这五人的死亡真相时被你杀害的。”
张汐颜放下手,瞥见柳雨要上来替她处理伤口,说:“你继续拍。”用花神蛊当场治好了手掌上的伤。
柳雨退后,继续将摄像头对着张汐颜,又拍了拍站出来的那人。
张汐颜说:“这就是我刚才说的第三点,不让庚辰这个中间商赚差价,哪些人跟我有关,我现在就跟你们对账。从尸斑可以确定,这五个举报人都是死于昨夜。吴老,昨夜您有派人监视我和柳雨,我三姑nainai也在。当然,你们可以说我有的是手段在相隔很远的地方杀人于无形,那我们就换个角度来解释这事。”
她指向地上的其中一具尸体:“这人提供的举报线索曝露了九黎集团总部大厦地下三层的用幻阵封起来的蛊池。上古巫神的闭关老巢让一位普通人找出来,是不是很神奇?黎未的幻阵,在场的有几位有把握能破?谁提供给他的破阵信息?来不及问了,人死了。我的目标是庚辰,这人不可能知道供奉庚辰的图腾柱在哪,他对我而言没有任何价值,比路人还路人。”
“如果把几个普通人的死亡算到我的头上,那么结果就是将调查案件的和受蒙蔽的心怀正义除魔卫道的人都拖进来变成炮灰,再被人浑水摸鱼从中捞一堆活人祭祀品走。这种戏码持续了五千年,之前被竖起来当靶子的是黎未,现在是我。黎未已经找回乌玄顺利地回老家了,庚辰还在享受他的祭祀供奉,至于几千年里源源不断前仆后继的炮灰们,他们的骸骨散落在南疆的青山绿水间,至今仍然随处可见。”
民宗协的那些人的脸色极其难看,任谁都不愿意被人当枪使、当炮灰、当傻子。应龙部落的人更是恨得真想扑上去立即撕了张汐颜,然而,她的战斗力实在可怕,更何况还有吴凤起挡在这里。他们如果有动作,韩山绝对不会手软。
一名出身全真教头上挽着道髻的中年道士上前行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