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身形愈发清晰,见到他,粲然笑道:“苏青,你在这里当值?”
他颔首,抬首大胆地盯着她,手搁置在自己腰间配刀上,笑道:“是啊,上次约你,你为何没去,我们猎到很多野兔还有只鹿,可惜你没去。”
被他说着,安阳也有些心动,不过算算日子,应该是她感染风寒那几日,她歉疚道:“我生病了几日,就错过了,等下次你再约我。”
场内都是禁军,齐齐看着二人,团子在安阳脚下上窜下跳,奕清欢忍不住信步而来,听到二人约定,眸色微冷。
将目光落在苏青俊秀的脸上,她淡淡道:“朕记得前些日子,听你父亲提起你的婚事,眼下可有着落了?”
闻及婚事,苏青脸色变了变,忙揖礼道:“未曾,长姐言及臣年龄还小,不急婚事。”
听到苏合的话,奕清欢神色缓了缓,安阳在一旁逗着团子,无意与二人谈话,她便道:“改日,朕给你赐婚!”
安阳闻言,半蹲在地上,抱起团子,唇角微弯,笑道:“成家立业,该先成家的。”
苏青看了一眼她欢快的模样,默不作声。
秦执事一旁乐了,待看陛下神色,也是眉眼舒展,牵着安阳的手,一起往校场中间走去,温声道:“那你是不是也该先成家?”
二人并肩的身影垂洒在草地上,显得格外契合。
“我又不立业,何时成家都可以的。”安阳由她握着,团子跑在脚下,她不由向陛下身旁靠了靠,并肩的影子半叠在一起。
奕清欢停下脚步,秋日骄阳,并不算热,眼下温度刚好,不过对于不请自来的,笑道:“昨夜秦淮回朕,你今日随同你阿嫂去寺庙,怎地又进宫了?”
安阳耿直,言道:“哥哥总说我霸着阿嫂,我若再跟去,只怕他二人都不自在。”
奕清欢看了她一眼,不再说话,眸色如天水净波,不起波澜,接过宫人手中的弓,稍使力气,就将弦拉满,势如满月,不待她多想,一声尖啸,箭已脱离出去,正中靶心。
场内一时静谧,安阳方沉寂在陛下方才拉弓时的景象中,抬眸去看,方注意到陛下今日穿着很是清爽,英姿勃勃,比起春来秋往里那个扮她的戏子,更让人惊叹。
她目不转睛地盯着奕清欢,惹得她侧眸,白皙的面容不自觉红了,问她:“你来吧。”
“我拉不开的。”安阳拒绝,她手无缚鸡之力,有着自知之明。
奕清欢不在意,“你以前能拉开的,手生自然就拉不开,方才听你嚷着去狩猎,拉不开弓,你用身子去扑野兔吗?”
被人嘲笑了,安阳瞪着奕清欢,神色气恼,不想理她。
她也不知收敛自己的情绪,如此神色,太过明显,奕清欢觉得有些可爱,见她脸颊上染上了胭脂红,忍不住捏了一把,笑话她:“小殿下生气了,是你自己约苏青去狩猎的。”
绕来绕去,又绕到苏青身上,安阳总觉得陛下有些奇怪,不免又盯着她看了几眼,奕清欢实在受不住,揽过她的身子,将弓放在她的手中,抬起双臂,在她耳畔低低哄道:“拉不开,我可以教你的。”
如此亲近,安阳有些羞赧,心不在焉,看着周遭守卫的禁军,提醒道:“陛下,您不担心众目睽睽,给您惹来麻烦?”
奕清欢未料到她竟想到这些,宫闱皆是她的心腹::,她让传才可传,不过此话提醒她了,她引着安阳的手,拉满弓,不知是否是自己的错觉,手心处包裹的那只手格外柔软,她笑道:“朝臣若是知道你我这般亲密,定会催着朕成婚。”
安阳听她提起成婚,心思恍惚,想起昨晚哥哥说的话,失神一般地盯着他处,待箭射出去才回神,叹了一口气。
她心不在此,奕清欢自然感知,看着她方才流连之处,那里只有苏青,她略微提醒道:“分神可不好,小殿下心思恍惚,还要学吗?”
她不知少年人的心思不在此,见她摇首,也不勉强,她出来很久,该回云殿处理政事了。
自己走了,不过还是想带着安阳离开。
秦淮递来shi巾,她接过擦了擦手,才牵着安阳的小手,出了校场,临走看了一眼垂首的苏青,待上了车辇,才微微静心。她掐了掐安阳微微泛红的耳垂,目光暗了暗,“小殿下与我在一起,心中又想着谁?”
“我想着哥哥。”安阳回了一句,往陛下跟前凑了凑,一本正经地望着她。
莫名提及上官衍,奕清欢有些迷茫,淡淡一笑,“你与他有争执?”
“算是吧,他说他并非侯爷亲子,若我与你成婚,他便让出世子之位,可是凌州城内本就是高官云集,这样做他岂不是很难堪。”
安阳不傻,侯府小公子的位置很好,但不及世子之尊,世袭罔替,上官衍初入京靠的便是这个世子的位置,以后可能是侯爷,于他仕途之上必有益处。
无端受她牵连的人太多,何必再搭上上官衍的锦绣前程。
她又小心翼翼看向陛下,与她道:“我不想因着此事与上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