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合笑了很久,她亦是如此,不觉弯了弯唇角,被安阳看到,恼道:“你笑话我……”
少年人气得脸蛋发红,起身欲走,被奕清欢一把按住,揽近后,认真道:“别生气,我告诉你就是。”
安阳一心只在上面,未曾发觉奕清欢将她揽得很近,她静下心来,听她说话。
“旧楚开国君主得天下之时,是我江北祖先辅助的,故此旧楚君主登基时会立我江北嫡系女子为后,为显忠贞,嫡系女子会用这守宫砂来鉴定,久而久之,江北女子都会谨守规矩。你那日见到的苏合就是这样,不过我已下令废除这个陋习。”
奕清欢定定凝视安阳依旧未曾舒展的眉梢,忍不住指尖轻轻点了点她的鼻尖,笑言:“你乃是皇族,怎会有人敢用这个来束缚你。”
作者有话要说: 女帝:小殿下越来越乖了。
第54章
安阳愣住了, 痴傻地点头, 心头那块地好似陡然见到阳光, 淡淡的Yin影便消失不见了, 触及奕清欢清和的目光,歪着脑袋, 蹙眉道:“这规矩不好是该废除。”
墨黑如玉的乌瞳里漫过些许释然的神色,带着些许平淡, 奕清欢晓得, 她是释怀了, 想到些许趣事,弯了唇角:“你好像很在意这个啊。”
那些笑容带着淡淡的纵容之意, 安阳陡然明白, 那日城楼下的事情,苏合定然告诉她了,自己心头一热, 嘀咕道:“文帝为何不与你在一起?”
音落,女帝唇角的笑意凝结, 眸中漫上些许复杂幽深的神色, 叹息道:“忌惮我罢, 况且他心中似有懿德皇后,见我又碍眼,自然不会想着与我欢好。”
月光透过绵密厚实的窗纸射入室内,安阳依旧歪着头,细细品味这话其中的含义, 陛下与文帝大概是两看相厌的地步,不过因着兵符一事,为臣者、为君者都不得随自己心事而为。
不过她又在想,倘若没有漠北战役、暴民夺城这些事,那陛下岂非一人在宫中孤苦终老,就算她如常人所想那般在文帝驾崩后登位,自己与别人欢好生子,陛下的命运约莫着与宫墙终老了。攻众号:于此 圭寸 臧,打开橘里橘气的大门。
念此,不知为何,心里总觉得有些疼,她重重叹了一口气,盯着脚下的青砖也不说话了。
安阳许久不曾露出这番凝重的神色,让奕清欢心中紧张,没忍住摸了摸她的耳朵,“怎么了,何事不顺心?”
她这般一问,安阳顺势摸了摸自己的耳朵,凝重的神色淡了几分,道:“陛下,我方才在想,你养我是为了江北全族,若真的成功了,做了君主,你会如何,继续在宫里做太后吗?”
这样的问题很新鲜,让奕清欢怔忪了下,旋即摇首:“我未曾想过这个问题,或许真的会留下,江北不可再留我,天子之母,大概只能留在宫里。”
安阳又问:“与红墙黑瓦为伴?”
“大抵如此!”
说完便不再说话了,安阳忍不住偷偷去看她,她大好的年华好似都浪费在自己的身上了,虽说各取所需,但没有奕清欢她也不可能平安长大,她的一生为自己所累。
奕清欢神色淡如水,并未有多大的起伏,安阳脑子里想了很多,没有想到陛下发火的样子,大多都是温柔的神色,再不济也是现在这般眼神平淡。
春来秋往那次哭得撕心裂肺,好似也不符合她的性子,总之,陛下就该是温柔的。
她眯着眼睛,似小狐狸般打探自己的猎物,惹得奕清欢侧眸,她又点了点她的鼻尖,温声道:“小殿下又在打什么坏主意?”
“没有坏主意。”安阳心虚地看向她处,耳根红了红,她捏着自己的衣袖,紧张道:“你可后悔?”
奕清欢的眼角微微一挑,“后悔?”
她的气息很淡,带着不解,与平常面对朝臣的温和之色显然不同,不过安阳觉得这个人好似很会装,明明知道她的话意,她一撇嘴:“我回去了,陛下也该回宫了。”
少年的脾气说来就来,可称任性了。
奕清欢追着她走了几步,在她跨出门槛前拉住她,急道:“我不后悔,无论是养育你还是一箭伤你,我都不后悔。”
“你不后悔便不后悔,你看月亮都那么高了,陛下明日要早朝,该回宫了。”安阳靠在门板,扭头看着别处,怏怏不悦,只是语气很冷静。
奕清欢见她真的不高兴了,不愿将来之不易的关系再弄得僵硬,不敢勉强去解释,心中似被一只手扼住,疼得厉害,只好妥协道:“那我明日过来接你,晚上早些睡。
”
待人走过,亦是亥时了,安阳自己一个人回南苑,路上遇到疾步匆匆的侯爷,她闷闷不乐地行礼后,又一人往回走。
回去后,自己一人坐在台阶上,一面听着夏蝉鸣叫,一面想着今夜之事。
听了一会儿,侯爷来了,也不说话,直接坐在台阶上,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笑道:“陛下入侯府,略过前门,直接从后门入,待我来迎她时,她又匆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