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实在让人不解。
他告别秦执事后,便回了府衙,遇到兵部尚书李佑,他神色恍惚,见到自己也不见行礼,脚步虚浮,他留了个心眼,命人去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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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小公子在家休息几日后,就按例去了学馆。她自己不知,整个凌州城都知道她被人绑走的事情,学馆更是如此。
今日来的时候,班里那个座位上没有了苏青的身影,她托着下巴等着他,等了许久也没有人,反而看到一个陌生人坐在那个位子上。
她忙走过去,提醒道:“这个位置有人的,你去别处。”
孰料那人起身,单膝跪地,叩首行礼,吓得安阳忙避开,那人抬首,她看得入神,五官生得甚是Jing致,朱唇若丹,棱角分明。
因她来得早,班里的同窗都未来,她这一跪,除去自己外也无人看见,她看得出这个人应该是陛下派遣而来的。她莫名理屈,那日让陛下立皇夫的话,好像伤了她的。
她出神间,那人伏在地上,言道:“属下是陛下派来的,保护小殿下安危。”
“起来吧,你叫什么?”安阳顿觉歉然,忙拉人起来。
“属下乃是江北人,唤奕寒。”奕寒眸中一潭静水,并未因安阳扶她起来而有所欣喜。
待她起来后,外面陆陆续续地有人进来了,二人做得很近,有人过来同安阳打招呼,笑道:“上官年,我以为你明日才会来,今日怎么过来了。”
对于上官年三天两头的缺席,其他人都已经习惯了,安阳也随着笑了笑,“伤好了,自然就来了,今日明日有何区别?”
同窗乃是户部侍郎之子,两家也算交好,他笑道:“今日考核,难道你不知吗?”
每月月底都会考核,安阳一拍脑袋,瞥了奕寒一眼,苍白的脸上生出尴尬的笑意,“你会吗?”
奕寒来时将安阳所学的内容都读了一遍,既然是伴读,自然不能太差,她点头道:“会!”
安阳眉心愈发拧紧,坐在那里,新来的学的都比她好,一身淡青色衣袍,挠挠头,看着外面大好的景色,朝着奕寒勾了勾手,抬脚就走。
就当我今日没有来吧。
方才说话的那个少年一把拉住她的衣袍,眉目也是紧张,“上官年,你去哪儿?”
安阳拨开他的手,微微翘起双唇,显露出清清浅浅的笑意,扬起下巴,调皮道:“我自然回府,我脖子那日伤了,方才又疼了,先生问起,就说我伤复发了。”
“上官年,你又逃课,我不要垫底……”少年挥了挥手,眼见着安阳小跑着溜出去,不敢跟着她走,毕竟人家父亲是馆长。
殊不知,安阳走了,新来的同学也走了,众人看不分明,只当那人上赶着巴结馆长的公子。
上官年想走后门,可是最近加强了防卫,后门处有人把守,课间不准人出去。安阳绕了一圈,站在墙头下,想起那日陛下抱着她跃上屋顶之事,向奕寒招手:“你可能翻过去?”
奕寒愣了愣,未料到这个小公子性子如此出挑,她点头上前揽着小公子的腰肢,瞬间就翻墙而过。
安阳站在墙外,拍了拍身上衣衫,淡青色的衣衫显得她的皮肤很白,阳光下一照耀,似能看到肌肤下的筋脉,她比之其他闺阁小姐,确实活泼很多,至少翻墙头逃课,其他小姐是做不出来的。
其实她更似一头猛兽,总不愿待在让自己受束缚的地方,总是挣脱而出。
两人绕着学馆外面的路走了一圈,安阳颇觉意兴阑珊,装病也得有个装病的样子,把玩着手里莹润的玉佩,准备回府。
弘文学馆前门同样溜出一人,绯红长袍,玉冠束发,神色清爽,一眼看到溜出来的安阳,上前将她拽上马车,桃花眼眸微微弯起,仿若盛满了一汪泉水,笑道:“我刚刚去找你,学生说你伤复发,回府去了,吓得我赶忙去侯府看你。谁知,你好端端地站在外面。”
安阳心虚,自己确实没有进取之志,也不在意被九皇叔戳破,挑开帘子看着外面,浑不在意道:“这是去何处?”
安墨白望过去,捕捉她眼中的心虚,微微挑了眼角,故作神秘道:“带你去好地方,开开眼界,去吗?”
凌州城乃是帝都,繁华尽处,楼台亭阁,每处都是一景色,都会让人心之向往。
马车停下后,乃是安阳不认识的街道,她下马后,观其周遭景色,只见门户大都紧闭,偶尔有敞开店门的,她怪道:“这是何处,我怎地从未来过?”
安墨白见她原地打转,为她解惑道:“这是清棠街,最是凌州城繁华之处,且让人心神摇荡,乐不思蜀。”
闻之清棠街,奕寒眉目跳了两下,似看瘟神一般看着安墨白,随后又敛下神色,垂首站在一旁。
安墨白拉着她往一户走去,里面走出来几个小厮,看到中州王,忙为她带路,看着中州王身旁俊秀小郎君,笑道:“王爷来得真早,海棠姑娘还未起呢。”
店内乃是露天的高台,旁边红幔绿旗,周遭无人,两侧有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