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凝抿唇而笑:“你要乖一些,这病才能去的快。”
乔平川默不作声,心想,这是在哄小孩呢?
她又眨了眨眼睛,眸子里像是染上了一层薄薄的水雾,嘴唇微动了动,示意她,你喂我啊。
初凝失笑,倒也不和她一个病着的人计较,便用瓷勺舀了药汁,递到唇边吹了吹,还尝了一点点,看热度正好,才喂到了乔平川的唇边。
乔平川眸子很亮,启唇咽下了那勺苦苦的药汁,毕竟是她的王妃碰过的,尝起来一点也不苦……嗯,还是有一点点苦的。
这一勺的喂下去,乔平川眉心几乎要拧成了川字,初凝拿起了梅子,递到她唇边:“知道药苦,早就给你准备好了的。”
眸子里闪过一点狡黠的光,乔平川樱唇半抿,继而顺从的含了那颗梅子入嘴,只是没那么乖顺,顺便含住了初凝的手指,舌尖从她的指腹上卷过,而后才松开,露出点得意的笑来:“甜。”
明明是在病中,却倒是有Jing神的很,初凝不与她计较。她自然能感觉到乔平川对自己与往常不同了,暗含的情意倒是更加外露了些,只是,终究还是不够坦诚的。
前一世,乔平川为了向老大人的事,对程悯,对程家一直心有芥蒂。她想要揭开当年之事的真相,也要乔平川爱她重她,只是现在看来,乔平川分明藏着很多秘密,并未和她说。
药性上来,乔平川便困了,初凝守了她一会,又去看望程悯的祖母。
老夫人的Jing神头不是很好,这次本就颠簸,更加上昨日受惊,倒隐隐有些病倒的感觉。程惜弱一直在老夫人榻前伺候,初凝到的时候,就见她在屋内,不过旁边还立着个英俊的男子。
她一失神,循着原主的记忆想了想,这似乎是老夫人的侄孙,程悯也是要唤一声表哥的。
“表哥竟是来了,倒也没人和我说一声,实在怠慢了。”
吴尚一见到初凝,眸子瞬间亮了亮,他一直心怡表妹,前些年祖母去世,他便想着再等几年,就托祖父和程家提亲,只是没想到,皇帝一道旨意下来,表妹竟然被赐给了六皇子为王妃,他得知这一消息,当真是黯然神伤了良久。
他眸光微亮了亮,落到佳人身上,只觉佳人如玉如瓷,顾盼生姿,眉眼清美,身形婀娜,穿着一身梨花白的襦裙,身上披着一件同色的比甲,倒更是显得腰肢纤细。
他有些失态,老夫人见惯了世事了,自然也有所察觉,出言提醒:“君书刚来不久,你既在照顾王爷,我便没让嬷嬷过去。”
“王爷如何了?”
“已经吃了药,现在睡下了,大夫说了,没有大碍。”
吴尚一回神,知道自己失态了,冲初凝一笑:“许久不见,表妹风姿倒是更胜从前了。”
初凝回之以笑,但并不亲近,行至榻边,握了握老夫人的手:“祖母且放宽心些,后半段路,王爷会派人送我们过去。”
吴尚在一旁温声说:“何必劳烦安乐王爷,家里派我来,我自然是要送姑nainai和表妹一同回去的。”
初凝淡淡一笑,不置可否。
三人又陪着老夫人说了一会话,见她困倦了,便齐齐退了出去。没想到一出门,就撞上了乔平川和乔之远。
乔平川神色还有些苍白,裹着一件披风,掩唇轻咳,眸光微冷,一眼就落到了吴尚身上。
初凝忙迎上去,给她系紧披风:“不是大夫吩咐了要卧床休息的吗,这怎么就起来了?”
乔平川按住她的手:“醒来不见你,在屋里便待不住了。”
一醒来,就恰逢乔之远处理好水寇之事,从外面赶回来,来和她说,程家的表哥倒是来了。
什么表哥表妹,都是些幌子,乔平川当然得过来,要是过来晚了,她难道要等着头顶长绿吗?
只是她对那壮汉似的吴尚一点兴趣都没有,她握住初凝的手:“我既生了病,便不去看老夫人了,省的过了病气给她。”
初凝颔首:“祖母方才还问起你来,她有些过意不去。”
乔平川微微一笑:“她老人家是你的亲祖母,便也是我的至亲,有何过意不去。”
吴尚在一旁简直牙齿都要被酸掉了,只是表妹既已嫁为人妇,便不是他能多言了。他上前见过两位皇子,而后便要告退,眸子里隐含的不满却在不经意间流露出来。
他还当表妹嫁给了什么样的才俊!原来是个弱不禁风的病秧子!
乔平川唇角微微勾起,倒不生气,对初凝说:“外面风大,我想回去了。”
吴尚心里不平,声音有点闷,对程惜弱说:“表妹,我带来的人还没能安顿好,你看……”
他话还没说完,便被乔之远给打断:“我早听闻,吴公子的身手很不错,原本是要去考武举的,但为了尽孝道,一直未能成行,不知今日可有兴趣比试一场?”
吴尚的注意力原本都在乔平川身上,这才开始仔细打量起乔之远来,见他是个唇红齿白的少年,心里只觉有些好笑,终究还是意气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