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十三皇子又来了府上拜访。
看来乔平川今日是不会来与她一同用饭了,初凝便让小厨房上了菜,自顾自的用了起来,没想到不多久,却听见了少年说话的清润声音。
乔之远非要来见下皇嫂,乔平川也拗不过他,便站在了内院门前,让侍女请王妃出来。
初凝这才有机会细细的打量乔之远,眼见他是个分外白皙的少年,眉眼端正,笑起来的时候还有淡淡的梨涡,倒是很难让人心生恶感,只是不知道他为何要见她。
乔之远一见她,便笑容明亮的唤了一声皇嫂,三人一同去前厅用饭。与寡言的乔平川比起来,乔之远简直就是个清朗大方的邻家少年,让人难生防备之心。
在饭桌上,初凝总算是知道了乔之远对她为何这般热情。原是看上了她的堂妹,程惜弱。
程惜弱是程悯大伯程肃的独女,程肃战死沙场之后,只剩下这一个女儿,原以为程家大房的日子会很艰难,便有不少人上门提亲,想着程惜弱必然急着嫁出去。
只是出乎众人意料的是,上门的冰人都被‘客客气气’的请了出来,还有举止轻浮的公子哥,是直接被程惜弱给打出来的。后来皇上得知了这件事,便下令怒斥了众人,以安名将遗孀遗孤之心。
程惜弱便一直待字闺中,她不想嫁人,但凡她想嫁,皇帝也会为她赐婚。
乔平川喝了一杯酒,脸上有几分薄薄的微醺醉意:“小十三,我看你是皮痒痒了,这位程小姐,虽然岁数不大,但是棍棒功夫很厉害,你要是惹恼了她,被她揍了一顿,还要不要面子了?”
乔之远也觉得自己是鬼迷心窍,可是前些日子踏春,远远在马背上看到樱花树下站了个女子,他的心弦便猛然被拨动了一下,看着漫天樱花如雪,枝头微摇,佳人雪肤如玉,穿着一身梨花白的长裙,姿容恬淡清丽,就此成痴。
初凝抿唇而笑:“十三皇子,你这话便是难为我了。惜弱是极有主见的人,她喜欢谁,我又如何能干涉其中。”
乔之远叹了一口气:“姑娘家喜欢的胭脂水粉,钗环首饰送了,笔墨纸砚,前朝孤本也寻了,甚至连名剑刀枪都送过,可是佳人为何始终心似磐石呢?可我偏偏不能逼她,不敢找父皇赐婚,只怕她恨我一辈子。”
他自斟自饮了数杯,眉目间染上了些许相思轻愁。
……
第二日晚间,初凝在床榻上铺开被子,就见乔平川掀了帘子进来:“明日回门,东西都已经备好了。”
初凝微怔:“王爷与我一同回府吗?”
乔平川在榻边坐下,似是有些疲倦,揉了揉眉心:“这是自然。”
皇帝赐的婚,不陪她回门,难道是要打皇帝的脸吗?
初凝躺下,也不等她来睡,便自顾自的睡下了。乔平川觉得这王妃有点意思,从大婚之夜独自睡过去之后,每夜都自顾自的睡过去,似乎根本不在意她。
两人自然是要同房而眠的,毕竟府里的消息时时刻刻都能被宫里知道,要是有人说六皇子不与王妃同房,在皇帝看来,这就是她不满赐婚了。因而床上铺了两床被子,两人互不相干,倒也安稳。
乔平川心思有点重,半晌都没睡着,半闭着眼睛,想着今日朝堂上说的江南水灾一事,众人倒是相互推诿。她也只能缄口不语,只是仍然觉得这风向隐隐不对。
这不是一项好办的差事,从朝中往下,各级官吏也不知吃了多少银子,接过赈灾的活,无疑是要和江南的世家大族还有那些老油子们对上。
乔平川轻轻叹了口气,翻了个身,就听见身后人嘟囔的声音:“王爷,你要是心思重,想着家国大事,能不能去书房?”
乔平川:“……”
这可是她的床榻,床榻上的人是她的王妃,她竟然敢赶自己走?!
乔平川彻底没了睡意,睁开眸子,声音里含着淡淡的戏谑:“本王要是走了,王妃不会嫌长夜寂寞吗?”
初凝被她这么一闹,也醒了,一转身就对上她清隽的眉眼,黑亮的眸子,唇角还噙着一丝淡淡的笑,但是眸子分明没有弯度。
“是啊,寂寞,所以王爷打算安抚我的寂寞了吗?”
乔平川唇角微抿,有些冷淡:“倒是要劳你自己打发时间了。”
初凝一把勾住她的脖子,手掌压住她的后颈,借了一点力,靠近她脸颊:“王爷,这可是你说的。”
乔平川声音里含着淡淡的戏谑:“王妃准备对本王如何?”
初凝手再一用力,身子微扬,唇瓣便贴上她的唇瓣,声音很轻:“亲你。”
白瓷般的脸颊上忽然染上一抹绯红,乔平川用力挣开她的手,盘坐起来,不可置信般的用手背擦着唇瓣:“你怎么敢……”
初凝偏过头笑:“您是我的夫君,而且是您让我主动的,这便是闺房之趣了。”
乔平川一滞,竟不知如何反驳她,今晚这是挖坑给自己跳了,以后是再也不能将她看作寻常人家的大小姐了,这分明是个女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