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拉出一条又细又长的线。
“怎么?你该不会对那个女人有意思吧。没有的话,她们两个的事情不该你来关心。”陆遥幸拿课本叩林谧的脑门,就怕这个家伙从中得到什么启发,半开玩笑说:“你要是跑了,我保证死给你看。”
林谧白了她一眼,又发病!她没放心上的随口一问:“怎么个死法?”
陆遥幸:“自由落体。”
“......你当初怎么不修个物理硕士呢。”
“行了,管你自己的事情,还有三个来月就考试了,加把劲吧,等熬到大学里就享福了。”
“老师都是这么骗学生的,等到大学里照样一天到晚的课。”别以为她学历低就好骗。
陆遥幸噎住,虽然事实确实是这样,“我这不是为了给你做心理辅导,怕你压力太大,开个玩笑么。”说着,伸手摸摸她的头发。
这个家伙,趁着她不在家,偷偷死去剪短了,只剩下毛茸茸的及耳,捋一捋头发就尽数从指间滑出去,摸得真不爽。
林谧架开她的手臂:“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
陆遥幸没发觉林谧忽然间的低气压,还沉浸在手感里,无法自拔:“干什么忽然剪头发?搞得好像要发生什么大事情似的。我可说好了,你要是背着我报了外地的学校,我不弄死你就跟你姓林。”
“滚,废什么话。”林谧头也没抬的说,“头发长了洗起来麻烦。再说,你注意这些干什么?我妈说的对,你就是太闲了,闲得没朋友。”
上周顾岚过来,买了几捆羊毛线回来织毛衣。陆遥幸看着有趣,非要跟着学,结果她那个手残就直接把毛线给玩坏了。浪费了好几百块钱,气得顾岚直接想拿毛线针戳死她。
陆遥幸震了震神情,行啊,这家伙平时办事不利索,顶嘴到顶得飞快。她瞬间犀利的问:“我不注意你头发,难道还注意你内衣什么尺寸吗?”
林谧就像夹死陆遥幸一样,啪得用力合上书,拿过床上的浴巾闪进浴室,用行动拒绝跟她说话这女人根本没办法心平气和的交流,给几分颜色就能开染坊,简直是五行缺人抽。
从浴室出来的时候,陆遥幸已经不在房间,林谧猜想可能是家里人回来了,她趴在楼梯往下看,果然看见陆nainai端坐在沙发前。
听说前段时间老人家去参加好友的葬礼,在这个年纪,无论灾祸还是疾病都无常难言,前一刻还好好的,说不定后一刻就没了。
陆nainai凡事看得开,只是平时还能打电话的老伙伴没了,还是空落了一大块。陆遥幸好几次看见nainai坐在房间里发呆,她担心老人家多想,于是腾出更多时间陪她说说话。
只是话题绕来绕去,总不免要绕到婚姻上,陆nainai委婉的说:“那天我还碰见罗京,他还问起你?”
陆遥幸下意识看了眼二楼,没看见人影又回过视线。她以为老人家又是给罗京来说亲的,有点烦心的开口:“现在30岁还没结婚的大有人在,nainai你就别担心我的事情了。”
nainai没接话,又转而说:“听说公司现在出了大问题?”
陆遥幸愣住。
她nainai在以前,说实话是个强势的女人,家里公司大小事情都握在手里,后来年纪大了,丈夫没了,事情都看开了,也就渐渐潜心礼佛不再过问陆家公司的事情。现在猛地提起来,多少让陆遥幸有点意外。
“你爸现在的身体也管不了公司了,你顾姨一个人怎么撑得住。我让你爸把罗京调去市里,你们两个将来相互帮衬着也好。”
陆遥幸吸了吸气,假装轻松说:“nainai,咱家里资金还能运转,你该不会是要把我买给他们罗家吧。”
陆nainai笑着拍她的脑门:“胡扯,nainai能干那种事情吗。”
陆遥幸沉默。
她搭着沙发扶手站起身,余光略过nainai的头顶,大部分已经苍白,但因为打理细致,才没发觉其实nainai这小半年衰老了许多。
老人家身体本来就不好,这两年来来回回做检查,虽然陆辉从来没跟她们两姐妹提过,但陆遥幸心底有数,也知道nainai在愁什么——担心她爸的身体,担心公司运转不下去,两姐妹将来要吃苦。
陆家企业近两年风风光光,但里头问题也多,前段时间的项目给一个经理搞糊了,经理带头跑路给公司破了个大口子,各路牛鬼蛇神统统跑出来威武,真正是动了元气。现在资金运转出现问题,她nainai的担忧也不无道理。
这时,陆nainai从张姐手里接过个小盒子:“这是你爷爷跟我在老家留下的,还有这房子当初也是落我名义上。这些你给你爸他们带过去,多少能抵上点。”
陆遥幸在这个房子里住了二十多年,还是头次见到这房子的‘本体’,一时有点无措,就好像要发生什么大事。她语无lun次的说:“nainai,咱公司......还没倒闭,俗话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用不着这些,你拿回去吧。”
陆nainai摇了摇头,没说话的起身回屋里去了。
张姐跟在身后愁眉苦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