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不是扭捏含蓄的那一派,有啥说啥唠起话来丝毫不尬。
锅里下了油,竹捞一捞子白菜往里一倒,“滋唦唦”声霎时充斥整厨房,撒了盐下去,菜油烟香气开始冒,惹得第二担水挑进来的袁少安深深吸鼻子嗅一嗅,腹间“咕噜咕噜”自行动作,登时饿得不行。
娘亲忙着没空理她,看火的媳妇儿不知生了啥闷,傲娇着也不再分出眼神给她……默默倒了水,少安也假装不看不理,回身担起空桶就要出去,却是在擦过灶边时,抬脚背往傲娇媳妇儿屁股上轻轻嫖一脚,不知作的何妖。
无故被蹭的那人,回头一记狠厉怒瞪,眼中意思明了:作死的娘娘腔,以为自己有多撩咋的?!
没错,作死的袁少安就是自我感觉良好,得意着扬了扬眉,扮个鬼脸哼起小调儿,去挑第三担……
望着那道嘚瑟不已的身影出去,秋月没好气丢去一记白眼,才忍不住翘了嘴角,回头继续看火,心道:幸好娘背对着没瞧见!回头看我怎么收拾你!
第77章 暖意
不多时,粥滚了, 菜也已出锅, 袁氏再从秋月随嫁礼的藤萝中取出两条粽子剥了切片, 吩咐烧火的人,
“月儿别烧了, 留根柴头就好,你去叫安儿拿火笼过来夹碳……哦还有, 大厅桌岸边的小木柜有包茶叶你拿过来一下。”
秋月乖巧应声:“诶,好。”应着, 人已起身离开灶口, 撩开门帘时一股强劲寒风正巧灌入,冻得她直打哆嗦。
顶着寒风回到新房, 在灶口窝半天的暖和劲儿已消耗得差不多,秋月推门入内,关上门即打着颤跺脚, 赶紧去内屋火盆边烤烤手,瞧瞧她家杀猪的在磨蹭啥。
“袁少安你在干啥?娘让你去夹碳。”入得内屋, 见那人坐于妆台前, 不知在摸些啥。
少安知道人来也不出声,过了半晌才停了动作, 缓缓拧屁股转过身,露出一张过分娇艳的……脸。
“你!”
耿秋月一张俏脸立时变色,望着那人吓得说不出话来。对方好似忒自信,一记媚眼抛过来, 翘起猪唇“啵”一声吹个飞吻,
“咋样,人家是不是很美丽?”
只见她重新描过眉,两颊涂得绯红,唇瓣不知含了多深一口红纸,脸皮脖颈则是涂了厚厚一层白底,好好一张脸浓妆艳抹整得鬼画符似的,可把那头烤火的耿秋月瞧得后背一凉,不由自主抽了脸,深深懊悔于自己嫁过门之草率……
“美丽得有点过了……我看你还是赶快洗洗,一会儿要给爹娘瞧见,就不是我这个反应了。”
嗯,耿秋月的反应算是淡定,只她这点评是带了浓浓反义的。然而自我感觉良好之人并非这般容易受打击,仍自恃粉面桃花姿色上乘,对镜不住欣赏并感叹,
“你呀,就是嫉妒我底子好,上个妆就把你凤凰村新一代村花给比下去了,咯咯咯……”
凤凰村新一代村花再次抽一抽脸,深觉她嫁的这个人,审美超乎想象,撇撇嘴挪过去,欲要细瞧,疑问:“别跟我说你没事就喜欢在屋里上妆玩……”
“哪能呀,我又没买你这些胭脂水粉,这不得了闲心血来chao试一下么,是不是很——”
“呀!你用了我的脂粉!袁少安你个死娘娘腔,作死你得了!”
少安话未说完,已被发了狂般几步扑上来的秋月狠狠挤开,也未等她反应过来,对方虎了脸一副要与她拼命的架势,掐上她的脖子,娇声怒道:“竟然挖了我那么多胭脂!你个杀千刀的!纳命来!”
秋月只是一时怨愤,能使多少力气,再者袁少安何许人,手上一个掰即把索她小命的纤手扯开,并不由分说将人一把揽入怀中,茫然无意识自己究竟犯了何罪。
“咋了嘛?人家扮扮美丽不也是为了给你欣赏的么,涂你点胭脂咋跟要你老命似的?”
怀中人稍稍冷静下来,只仍是心疼她那两盒贵到不行的脂粉,又是气又是怨,一拳头捣上她胸口:“切!真以为自己多美似的,膀圆腰粗一个谁要欣赏!那可是我攒了好久的银子才买的,自己都没舍得涂几次,就这么给你糟蹋了!我不管,你得赔我!”
少安哪敢不从:“好好好,赔赔赔,别说两盒胭脂,我整个人都赔给你好不好!”
“哼!你本来就是我的。”
突如其来的霸道告白,惹得袁少安得意非常,笑得温和也暧昧,贼手开始不老实,往怀中人的怀中探去……
“嗯,就是你的,你也是我的。”
“啪——”
秋月羞红了脸,对这个臭流氓总是防不胜防:“你最好把这身衣裳换下来,把手把脸洗干净,再想来碰我!”
“洗过了洗过了,衣裳也早就换过了,我多爱干净嘛!乖啦,让我摸一下,就一下。”
秋月咬了牙,阻住魔爪进攻,坚守阵地,拒不妥协:“休想!你的手冷死了!还不快洗脸拿火笼去夹碳,磨磨蹭蹭一会儿碳都熄了。”
少安那双手实在是冷的,也就不执著,